就是不中用,想当年,别说区区一亩,再多个三四倍也不在话下。”
东方溯笑道:“您老也说是想当年,比不得。”
老汉打量着他道:“看你这身衣裳,应该是富贵人家,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不瞒老人家,我是做绸缎生意的,打算来陵阳开铺子,哪知一进这里,就看到大好的良田被荒废,而且一路走来,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按说这陵阳也是个鱼米之乡,怎得这样一副残败景象。”
“绸缎生意”老汉摇摇头,取过一旁的旱烟杆子,用力吸了两口,暗红的火星一闪一闪,透着一种无言的孤独。
“我瞧着你是个好人,劝你一句,回去吧,到别的地方地方去开铺子,陵阳”老汉摇摇头,“这地方算是废了。”
“老人家能否仔细与我说说。”怕他起疑,东方溯又笑道:“我来的时候,可听说陵阳是个好地方,不仅物产丰富,还有一座金铜矿。”
老汉冷哼一声,“还说呢,坏就坏在这座金铜矿上。”说着,他又叹了口气,指着杂草丛生的田地道:“知道为什么好好的田都废了吗?因为没人耕种,年轻的,有些力气的都走了,剩下的都是我们这种走不动的人在这里等死。”
东方溯按下心底的怒意,道:“为什么要走,是不是这里的官吏私定重税,令你们生活难以为继?”
“要真是这样还好一些。”老汉环视四周,痛声道:“陵阳的事情,比你想象的更复杂也更严重,不是你我能管的。”见东方溯还想再问,他摇头道:“不要再问了,总之快走吧,否则等”他似有什么忌惮,止了嘴边的话,改而道:“走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老人家,您别怕,有什么事情只管说出来,若真是那些官员败坏纲纪,自律法和皇上为咱们做主。”
老汉磕了磕烟灰,苦笑道:“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天高皇帝远。在陵阳,那些当官的就是天就是地,皇上也好,律法也罢,根本管不了他们。”
听着老汉消极的话语,东方溯心里极不是滋味,沉默片刻,他道:“你们就没想过去金陵告状,揭发他们的恶行吗?”
“怎么没有?”老汉望着半空中缓缓散去的烟圈,目光变得异常悲凉,“两年前,我的大儿子就找人写了状纸,去金陵城告状,结果还没踏出陵阳,就死于非命,尸体是从一条小河里捞出来的,仵作说是淹死的,可我儿子自幼在那条河里玩水嬉戏,精通水性,又怎么可能淹死,分明是被他们害死的,身上的状纸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