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药材几乎都耗尽了,只能让没受伤的士兵去附近村庄收购可即便是这样,仍然有许多士兵因为伤势过重而亡,不过半日功夫,死亡人数已经从五千变成了六千余人,且还在不断增加。
他们家人若知道,不知会是怎样的痛哭难过
软底绣鞋踩着一地如水的月华来到一座小小的营帐前,里面点着灯,一个长长人影映在帐布上。
“什么人?”里面传来一声厉喝,随即帐帘被人掀起,一张在月光下略显狰狞的miànju出现在视线中。
看到是慕千雪,慕临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贵妃,我还以为又有刺客,吓了一跳。”
慕千雪笑一笑,“有神机营的人在各处警戒,刺客没那么容易接近,三哥不必太过担心。”
“我也知道,但终归有些提心吊胆。”说着,他叹了口气,“也怪我大意,要是早些发现路线不对,也不至于着了贼人的当。”
“三哥从未来过东凌,又怎知路线的对与错。”面对她的宽慰,慕临风又叹了几口气,“对了,陛下怎么样了?”
“陛下已经醒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需要休养几日,再加上士兵伤亡这么严重,估计我们得在此处停留好一阵子了。”
听到这话,miànju下传来松气的声音,“没事就好,否则不止军心要垮,北周也要陷入混乱之中。”
慕千雪不置可否的笑笑,在又一阵寒风刮过后,她道:“三哥不请我进去坐坐?”
被她这一提醒,慕临风顿时想了起来,拍一拍额头,笑道:“瞧我这记性,来来来,快请进。”进了营帐,慕临风亲自沏了一盏茶递给她,“虽说不是什么好茶,但能暖暖身子。”
慕千雪捧着略有些烫手的茶盏抿了一口,帐外还在刮着呼呼的寒风,仿佛永无休止。
慕临风将蜡烛挑亮了一些后,随口问道:“行刺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慕千雪落在茶汤上的目光微微一颤,半晌,她抬头道:“三哥以为,这世上哪种刑罚最残酷可怕?”
“刑罚?”慕临风意外地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三哥还没回答我。”见她不肯回答,慕临风也不追问,低头想了一会儿,道:“我原本觉得最可怕的是凌迟、剥皮、烹者等刑,可看了你刚才对那几名影者施的刑罚,觉得你那个也不逞多让,尤其是在心理方面,甚至更可怕,真亏你想得出来。”
慕千雪低头一笑,抚过绣着藤蔓纹的袖口,“我哪里想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