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霄微微颔首,在经过他身边时,忽而驻步,微笑道:“说起来,做了二十几年的兄弟,我竟不知老五你这般有胆色。”
这句话令张启书脸上仅有的一丝血色也消失不见,带着抵制不住的颤抖道:“大哥说笑了。”
张廷霄一敛笑容,冰冷道:“我从来不喜欢说笑。”顿一顿,他又笑了起来,甚至比刚才更加温和,“吉时将至,快去准备吧,至于咱们的帐,不急,往后有的是机会,慢慢算。”
他拍着张启书僵硬的肩膀,随下人进到喜堂,他的座位就在张启凌上首,后者已经先到了,瞧见他进来,唤了声大哥。
落座后,张廷霄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抿了一口,微笑道:“国师还没回来吗?”
“师父数日前已经动身,应该这几日就会抵达襄月城。”
“那就好。”张廷霄笑一笑,望着外面忙乱的人群道:“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不知四弟能否替我解答?”
张启凌淡然道:“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尽力替大哥解惑。”
张廷霄晃一晃茶盏,“老五有几分胆量,你我都清楚,你是怎么说动他的?”
一个月前的那次失利,他至今仍耿耿于怀,事后回想,那一日,张启书去找张启夜诉苦,分明就是故意布的局。
张启凌掸一掸长袍,漠然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弱点,只要找对了弱点,自然就可以为我所用。”
张廷霄拧眉道:“老五的弱点是什么,古籍孤本?”
张启凌笑一笑,看着正在门口迎花轿的张启书道:“一年前,老五遇到一名满腹经纶的女子,对她一见忠情,这名女子虽然不是什么名门之后,但其父是五官府官,也算出身官宦,勉强配得上五弟,可偏偏她父亲判错了冤案,落得几乎要被罢官的地步,所幸有人插手,重新审理此案,劝服原告撤状,这才保住了官位。”
张廷霄冷笑道:“插手的这个人,想来就是老四你了,你倒是无孔不入。”
“可惜啊,我纵然费尽心思,也奈何不得大哥,父皇对大哥可是真好。”
听到这话,张廷霄露出傲然之色,“父皇与母后伉俪情深,我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岂是那些来历不明的野种能相提并论的。”论刻薄,他比张启夜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平日里一直刻意收敛。
“你也不错,竟然能够收买影者。”说到这个,张廷霄露出又恨又惧的神色,影军团是历代皇帝手里的最强wuqi,他们只终于凌帝一人,就像北周的神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