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一事就交给了伴驾多年的越夫人不过他并未完全放手,所有奏折都要过一遍耳,然后交待下自己的意思,确切来说,越夫人就是一个代笔者。
“是。”越夫人笑着答应,在取奏折时,看到摊在案上的盟书,眉梢微微一扬,轻声道:“陛下还在考虑与西楚结盟之事?”
凌帝闻着她身上的香气,道:“是啊,此事关系东凌往后数十年盛衰,朕自得慎重一些,再者,老四那边不是也有计划吗?”
越夫人接过侍女递来的汤药,一边亲自侍候凌帝喝着一边道:“四殿下的计划,陛下与臣妾说过,不瞒陛下,臣妾总觉着不是太靠谱。”
“哦?”凌帝眼皮一抬,望着她道:“何出此言?”
越夫人舀了一勺汤药,吹凉后递到凌帝唇边,“周帝固然在意璇玑公主,但真的会为一名女子而放弃逐鹿天下的机会吗?爱江山不爱美人的故事,戏文里听得多了,但真实的历史上呢?”在凌帝的注视下,她缓缓摇头,“一桩都没有!”
凌帝思忖片刻,点头道:“倒也确实如此。”
“四殿下那会儿擅自行事,坏了陛下多年安排,怕陛下怪罪,这才编了这样说辞。”越夫人叹息道:“臣妾本不该说这些,可难得遇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若因为一个人的私心而错失,实在令人惋惜,所以才斗胆进言,还望陛下莫怪。”
凌帝拍一拍她娇嫩似少女的双手,神色温和地道:“你一心为朕着想,朕又怎会怪你,朕今日有些乏了,想歇一会儿,这些奏折留到晚上再看吧。”
“嗯。”越夫人喂完最后一勺药,在替他拭去残留在唇边的药渍后,起身告退,在估摸着她走远后,凌帝突然抄起搁在一旁的空药碗狠狠砸在地上,吓得一众内侍面无人色,跪请凌帝息怒。
常禄也是被吓得不轻,试探道:“陛下这是怎么了?”话音未落,凌帝阴厉的目光已是落在他面上,咬牙道:“说,你们一个个收了姓曹的什么好处,接二连三地帮着说好话?!”
常禄大骇,连连摆手,“奴才冤枉,奴才整日跟在陛下身边,也就陛下召见曹三公子的时候,见了几面,私底下一句话也没有,又怎会收他的好处!”
凌帝倒也不是真的疑他,就是趁机撒一撒憋在胸口的那股气,片刻,他盯着半闭的窗子,冷冷吐出两个字,“去查!”
“是!”窗外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随即归于寂静。
四王府中,慕千雪扶着云蕊的手在后花园中缓缓走着,将近六个月的身孕在单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