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方洄迟疑道:“应该不至于吧。”
“想要赢,就不能留任何一丝机会给对方,而且”卫太后站得有些累了,扶着尹秋的手回到椅中坐下,“不论他有怎样的心思,留在身边,总是好猜也好防一些。”
东方洄思忖半晌,点头道:“儿子知道了。”
卫太后颔首,取过搁置良久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水的凉意令她蹙起了眉尖,将之递给周宁,后者会意地拿下去重新沏了一盏来,卫太后接在手里,凉声道:“赵昭容那件事,可有什么进展?”
周宁恭敬地答道:“自打将皇后禁足之后,承德殿那边就一直没有新的消息,不过奴才打听到,赵昭容早产的那天夜里,陛下曾传召梅太医去承德殿,至于原因承德殿上下皆是讳莫如深。”
东方洄眸光一亮,仿佛暗夜里突然亮起的火烛,“看样子玄明道长的法术起效了。”
卫太后垂目望着在滚烫茶水中徐徐舒展的茶叶,唇角漫出一缕无声无息的笑意,“瞧着吧,好戏就要开场了。”
这场秋雨下了将近两日方才止歇,但天色依旧阴郁,偶尔有细微的阳光穿过厚重的云层照落在宫殿华丽的琉璃瓦上,泛起一层浅薄的金光。
鹅黄裙裾曳过青石铺就的地面,有细微的沙沙声,夏月跨过及膝的朱红门槛,走入正殿,朝正在与小元子说话的慕千雪行了一礼,轻声道:主子,查到了。”
慕千雪长睫一动,道:“怎么说?”
“赵太医虽有一妻二妾,却子嗣单薄,将近四旬之时,方才得了一子,中年得子,再加上是独苗,赵家上下对他极是娇惯,从而养成了他骄纵自大的性子,这些年大大小小的祸闯了不少,每一次都是赵太医带他登门赔罪,前前后后不知赔了多少银子,亏得赵太医医术不错,常得宫中主子赏赐,否则家底早就被他给败光了可惜后者不仅没有引以为戒,反而变本加厉,闯的祸一次比一次大,最终犯下伤人案。”
“听说那日,他与一群狐朋狗友去听戏,看中了台上的一个青衣,他倒是没打算强抢,就想相识一番,结果同在一起看戏的另一人也瞧中了,双方争执起来,他一时失手,打断了对方一条胳膊。这户人家在京里也有点势力,不买赵太医的面子,张口就要一万两汤药费,赵太医家底本就已经很薄了,就算卖了所有家当还有宅子也凑不齐一万两,登门求着对方要少一些,无奈对方态度强硬,一两也不肯少,更给出三日期限,三日之后没收足一万两银子的他们一状告到京兆府尹那里,非要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