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胎突然开始动得利害,且时有下腹坠涨之感,请了赵太医来把脉,说主子脉象虚浮,有些不太好主子以为是熬夜替小殿下做衣裳劳累之故,便暂停了这些个事,每日按时歇息、服药,可情况还是越来越糟,直至今日”紫燕抽泣道:“主子半夜醒转,说腹痛得利害,奴婢一看,竟是见了红,赶紧去请了赵太医过来,结果一诊脉,说是龙胎已经稳不住了,临盆在即,所幸稳婆前些日子就已经入宫了,否则这三更半夜的,奴婢都不知道该去哪里请稳婆。”
“赵太医觉得奇怪,问奴婢要了主子平日用的东西检查,结果发现安息香里有麝香,正是那东西害得主子早产!”
东方溯神色凝重地问道:“含章殿怎么会有麝香?”
“奴婢家中原是开药铺的,深知麝香对孕妇的危害,所以自打主子怀孕后,所有添加了麝香的东西都锁进了库房,刚才派人去库房点看过,一样不少,所以麝香并非出自含章殿。”说到此处,紫燕用力咬一咬嫣红的朱唇,一字一顿地道:“事实上,这些安息香是皇后命人送过来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变了颜色,紫燕这话,等于是指责刚刚册立为后的沈惜君谋害龙胎,这可是非同寻常的大罪。
东方溯眼角一阵抽搐,垂目盯着紫燕,“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比冬雪犹要冷上百倍的声音令紫燕身子十指微颤,但还是强行挺直了背脊,迎着东方溯同样冰冷的目光道这:“奴婢知道!”
东方溯盯了她片刻,对张进道:“传赵太医过来。”
张进快步离去,不一会儿,赵太医随他走了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很快,一袭蹙金繁绣裙裾的沈惜君出现在诸人视线中,看到东方溯也在,她微微一怔,旋即走过来道:“臣妾叩见陛下。”
东方溯眸光深深地望着她,“皇后怎么来了?”
沈惜君垂目道:“臣妾听说含章殿连夜请来了赵太医与稳婆,怕赵昭容母子会有什么事,就赶过来看看,情况可还好?”最后那句话是在问赵太医,后者拱手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昭容娘娘早产,情况怕是不太好,具体要等稳婆出来才知道。”
沈惜君蹙了细巧的眉尖,“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早产?”
“皇后当真不知道?”树影在东方溯眼底投下斑驳的影子。
沈惜君一愣,心底隐约生出一丝不祥之感,“陛下这是何意?”
东方溯瞥了一眼泛起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