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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句句导人向善的佛经,从未真正映入她心中。
秋阳明丽,穿过万丈高空,照落在四季不落的广玉兰叶上,为其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色,昨夜才爬出泥土的秋蝉躲在树叶中,争先恐后的嘶鸣着。
小元子越过正在打理庭院花木的宫人,一路来到正殿,朝正在与夏月说话的慕千雪打了个千儿,“公主。”
慕千雪眸光轻转,落在他身上,“可是有什么事?”
小元子点一点头,“奴才刚刚得到消息,魏府尹去了宁寿宫。”他是漪兰殿的管事太监,虽然年纪不大,说话做事却极有分寸,头脑也灵活。
夏月冷笑道:“他动作倒是快,这厢刚被弹劾,那厢就去见了卫太后,只是他也不想想,卫太后现在是什么处境,哪里能够救得了他。”
小元子迟疑道:“话是这么说,但京兆府尹管辖京畿重地,虽只是正四品却特许用银印,位同总督、巡抚,恐怕卫太后不会袖手旁观。”
夏月眉头微微一皱,“你是说卫太后会插手这件事?”
小元子仔细斟酌了言语道:“我也只是猜测,毕竟自陛下登基以来,卫氏旧臣一个接一个被罢官甚至斩首,连卫候也被强行勒令致仕,若是再失去京兆府尹一职,卫氏一族在京中的势力,可就几乎空了,卫太后会甘心吗?”
夏月细思之下,确是这个道理,不由得露出一层忧色,“公主”
慕千雪知道她想说什么,打断道:“京兆府尹一职,陛下一定是要握在自己手中的,而且我并不认为卫太后会插手此事。”
夏月露出一抹讶然,旋即试探道:“公主是说,卫太后从此安份守己,不再觊觎皇位?”
慕千雪扯过一枝供在青花瓷瓶中的玉兰花轻嗅,徐声道:“她是否从此安份,我不知道,但以她现在的情况,是绝不敢将京兆府尹一职握在手里,那就是一道催命符。”
小元子听得一头雾水,茫然道:“奴才不明白。”
慕千雪微微一笑,“陛下宽仁,故而厚待她与废帝,可她要是现在出面替魏敬成求情,就等于明摆着告诉陛下,她与废帝仍有争位之心,以卫太后的心思,岂会做这等蠢事。”
小元子恍然大悟,满面钦佩地道:“公主所言极是,是奴才想得不周全。”这一刻,他终于深信,宫中关于慕千雪的传言并非虚妄。
“再有几日,就要行登基大典了,虽说卫氏母子应不至于在这个时候闹出事来,但还是要妨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