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粉做成水晶番薯丸子;以番薯作馅、糯米粉做皮的糯米汤圆;番薯泥碾细如澄沙似的糯米松糕;自己家做过的炸薯饼;番薯、山药、芋艿三样蒸制成泥,夹上枣泥、澄沙馅的番薯花糕……
红薯凉粉、红薯粉条虽然也好吃,但是太不出数了,不合用在这宴会上,还是等今年丰收之后再做吧。
他一边指导人做,一边把整完形好看的点心画下来,顺便写他的番薯食用指南。
李老师和谢阁老、陈太常卿家那几篓红薯叫他调着花样掺进了数倍的米粉、面粉、薯、芋面,再添些蜜糖调味,省料又体面地招待了一院子才子。
众人吃着御赐的救荒新品,议论着今年边关的大胜,还有今年冬天城外给流民修筑的暖房,越说越激扬,满腹豪情慷慨奔流,纷纷取纸笔作诗。
如今国朝有了盛世气象,几篇新诗中也有了追攀盛唐的雄浑豪气。李东阳从中咀嚼出些味道,深觉惊喜,满意地点评道:“旧日见人学盛唐、李杜之诗,皆极力摹拟,不但字面句法,并题目亦效之,开卷骤视,宛若旧本。这几首虽也有几分拟学盛唐的味道,却能品得流出肺腑之情,可在诸卷之间卓然立出了!”
他自己对唐诗研究极深,深得其中三昧,早年在中秘库看书时,从未见过的诗集,读上两首就能猜出是白乐天之作。而对宋诗、元诗、明诗也是随口可鉴,他评这几首诗有唐诗韵致,那便是真有唐诗意象。
几位大家在上面评点佳句,又呼作诗的人上前询问。
崔燮在烛光下看着几名意气风发的少年才士从人群中走出来,言词敏捷、流利如珠地回答前辈大家们的提问。而这些才子中隐隐地以一人为首,那人对诗的理解果然也比别人更高,慨然答道:“言斯永,永斯声,声斯律,律和而应,声永而节。言弗睽志,发之以章,而后诗生焉。”
李东阳笑着赞他:“不愧是邃庵的弟子,于诗词一道工夫甚深,再用心钻研几年,可称大家矣。”
李梦阳又是他师弟杨一清从陕西简拔。出来的才子,又是他自己的门生,能写出这样的诗作、说出这样的诗理,李东阳面上也甚有光彩。
他身旁的太常寺卿陈音品味此言,拍了拍李东阳的手,欣喜地说:“这话和你从前说的‘诗体与文体之异……以其有声律讽咏,能使人反复讽咏,以畅达情思,感发意志’之意倒有些相近。”
几位大佬都觉得李梦阳将是继东阳诗坛衣钵的人物,兴致勃勃地与他讨论起诗词音调、格律的问题。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