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以五岁束发读书,受业于族叔维先公……得其教诲,惟精惟勤……”自二月廿八日陛见归来,程楷便在家里兢兢业业地给崔燮写起了中试经验,有空时还去联络其他相识的中试举子,请他们也为之尽力。
他们上饶一位同乡官咏在他家里做客时,恰看见他写的这些,拿起来看了几行,发现他还是真心诚意地在写经验,不禁叹道:“程兄,你也忒老实了。人家叫你去问崔会元七篇文章如何,你便去问;崔会元让你写中试经验,你就老老实实地给他写,还到处替他劝人……你,你这性子将来是要吃亏的啊!”
程楷看着那份叫他拿在手里的文章,无奈地说:“都是一榜同年,又是我先寻他要文章的,他找我要时难道我就不给了?何况这也是为了叫天下未第之士能有效法的榜样,我也、我们也都是心甘情愿的。”
他看了官咏一眼,含笑问道:“官兄今日来找我,不也为了这个来的?”
官咏轻嗤一声,撂下程楷那篇学习经验:“我要将科第经验散至天下,何必非得印进他的册子里?哪里找不到一个肯给我出文集的书商?我不过是顾着同乡之谊,不忍心看程兄为人一句话四处奔波……”
北方学子一呼百应,南方学子别别扭扭,中部学子一半儿找门路蹭出版、一半儿置身事外看戏,终究大多数人都还是上了崔燮这条贼船,绞尽脑汁回忆着自己的七篇制艺,与多年来的学习经历。
与其说是总结学习方法,倒不如说是总结自己光辉的前半生,好叫后来学子景仰。
崔燮既把中榜的举子都拉上贼船,落榜的那些活动的能量也不够,再叫锦衣卫清扫了一回两回,交顺天府学政教训过,也都老实多了。
程楷取了崔燮的七篇制艺,与自己默下的场内文章一并交给逼着他要文章的人,认真地劝他们:“崔会元文辞清丽、擅用典章略不及我,而气度识量、文字慷慨澎湃却在我之上,他被点为会元,我亦心悦诚服。各位所求在此,可自行比对,只盼各位世兄不要再质疑他的资格。”
现在还只是十四篇文章,再过不久崔燮就要找人印出今科进士经验与考题集。
三百五十位进士中,至少已有百余位肯将三场文章与将来殿试的文章登上来。随之刊出的,还有非其亲友子弟绝难看到的,这群天之骄子的多年积累的学习经验。
听了程楷此言,那些逼着他要崔燮文章对比的人脸上纷纷变色。
他们在外头质疑崔燮一个北方举子没有资格会试登顶的时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