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跑进屋里来了还脱不开这事儿。
他悄悄把头往下缩了缩,抬袖子扎扎实实地埋住了脸。那两位吵得热闹,后来又插·进许多助拳的,只顾着点评那两篇文章,倒没人注意到他正缩在角落里遮着脸睡觉的。那群人吵上了瘾,直到下午上课的钟鼓声响起还不肯散去,叫诗经科博士兼监丞林大猷撞了个正着。
林监丞见他们争得热闹,也驻足在门口听了两句,听着听着觉得他们讲得不够准确,便高喝了一声:“好了!这争执得也够了,都是些用滥的评语,再吵也吵不出真义。你们先回坐上去,这节课结束后,我给你们点评这两篇文章。”
众生惊喜地拱手称“是”,各找了座位回去听课。崔燮也叫他这一句吓得从椅子上坐直了,木然瞪着监丞,满脸都写着“不约”两个字。
林监丞心里也惦着他,前后扫了一圈才见他僵着脸坐在后面角落里,对自己文张被贴出之事毫无喜色,还觉得他真是沉稳端重,必成大器。但他那位置坐得太偏了,林监丞看不过眼儿,朝他招了招手,叫道:“你怎么到后头去了,上前来。坐在后头你还听得见什么。”
崔燮不敢不去,眼观鼻鼻观心,小碎步一溜快趋走到前排,找了个空位子坐下。刚才为他争论的人才知道他就在屋里,都不由得回头打量他,低声慨叹:“文章写得好,想不到人长得也这么好看,早上大课也有他,当时竟没好好看看他。”
“原来他就是崔燮,小小年纪,看着有些傲气啊。方才那些人争议他的文章,竟也不出来解释一句。”
“那才是读书人的风度。遇上这种事自该一笑置之,因为别人评说自己的文章便急可可地上去卖弄,岂不轻浮了?”
“起来点评几句才显得潇洒。不过不肯过来见人也是难免的,毕竟年纪还小……”
刚才好歹还是夸文章,这都从文章夸到容貌气度了。崔燮越听越羞耻,拿出笔记本铺在桌上,目光集中到林监丞脸上,连他衣服摩擦时的细碎响声都仔细听着,以此对抗传入耳中的议论。
这堂课他听得比平常还集中,抽上去的学生无论讲什么,他都要一字不落的记下,免得一走神就想起待会儿的点评。可是铜壶滴漏点滴过,门外日晷的影子也渐渐拉长,这一天的复讲,总要到了快结束的时候。
林监丞看着外面的日色,便命学生不必再上台复讲,自己拿着斋夫取来的两篇文稿,对众生说道:“可惜费宏是本经是治《书》的。若也是治诗的,我就作主叫他们两个对着讲自己的文章,一段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