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在国子监还是有些名声,有人以为这几个是来寻仇的,听了他的名字,摇着手说不认得,回头便跑去助教值房找他,又将此事报告给先生们。
他们问了半天也没问着人,只好自己接着往门里找,不知找了多久,终于见着国子监大门内有个看起来只十六七,叫周围老监生们衬得极稚嫩的学生,不管是不是的,便提缰逆着人流奔过去,冲他叫了一声:“崔燮!崔燮!”
那学生愕然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李晏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狰狞的白牙,提缰走向他:“你就是崔燮?就是那个折腾了老子兄弟们一年多的迁安神童?”
周围一片哗然,有人说着“不是”、“不是吧”,“找崔燮吗”……
唯独那小监生扬着脸看他们,仪态沉稳,神色沉稳,淡淡地说:“不知几位来国子监寻人是为何事?若有什么问题,不妨进来请教官做主调停一二。”
他身边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监生皱眉道:“子充莫和这样的人说话,咱们回去请司业大人作主。”
张泰、昌靖两人跟在李晏身后,皆是居高临下,傲慢地瞥着他们:“怕什么,爷还能打你个弱书生么?也没别的什么事,只想叫你看看,这衣裳眼熟不眼熟,好看不好看?”
小监生叫同窗护在身后,脸上却仍是平静如常,上上下下看了他们半天,板着脸说:“在下已经看过了,三位还有别的事吗?”
李晏本是来堵心崔燮的,可自己表现这么半天,“崔燮”却连个眼神儿都没变。这么一个古板无趣的书生,炫耀也炫得没意思,又是圣上送进监里的人,打骂不得。
他竟也不知怎么对付他了,只好嘴上啧啧两声,不屑地说:“你以为爷真把你放在心上,特特地跑到国子监来羞辱你的?我们不过是路过此地,顺便叫你出来看看,你特地给谢师兄做的衣裳,他跟我们这些兄弟一点儿不藏着掖着,先穿给我们看的,还叫我们做着穿了。姓崔的——”
那年纪大些的监生冷冷道:“几位找错人了,敝叔侄姓费,不是姓崔的。”
不姓崔你们堵在大门口这半天做什么!不姓崔你们看我们新衣裳干什么!
张泰怒道:“我们找的是那个迁安神童,你跟着掺和什么!”
费宏瞟了他一眼,扯着叔父的袖子说:“方才三位奔到我叔侄面前,我们当然要停下来看看。现在也看够了,崔案首也不在,我等要回去了。”
“等等!谁许你回去了——”
“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