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个钟头,许朝暮没有想到,周染、沈策先还有白宣都来了。
周染的手里有一大捧‘花’,她穿着黑‘色’的衣裳,悄无声息地走到墓碑前。
周染将‘花’放下,鞠了一躬后站立在一旁。
白宣和沈策先也走了过来,他们分别在墓碑前鞠了一躬。
沈迟和许朝暮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他们的身边。
许朝暮‘抽’了‘抽’鼻子,低声道:“爸、叔叔,阿姨,你们都来了。”
“我来看看梦夕……”白宣话刚说出口,已经是老泪。
年过半百,他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许梦夕给他的印象永远还停留在年轻的时候,他没有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他也有过无数次的假想,如果他当年和许梦夕离开了C市,找一个偏僻的地方隐姓埋名,是不是今日又完全不一样了。
许朝暮拍拍他的肩膀:“爸,别难过,妈妈不希望看到我们哭的。”
“梦夕,对不起,对不起,这么多年了,我才来看你一眼……”
周染和沈策先也动容了,他们低着头,默不作声。
“梦夕,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女’儿,梦夕……”白宣一直在哽咽地重复着“对不起”这三个字,他的心里全部都是遗憾。
许朝暮没有再安慰了,她知道,有时候哭出来心里会好过些。
太阳渐渐西移,就快要落山了。
金黄‘色’的光晕洒在大地上,到处都是黄‘色’,虽然多了几分哀戚,但也终归平淡如水。
不远处就是一汪小池塘,池塘里种满了荷‘花’。
正是荷‘花’全盛的时节,红荷摇曳,荷叶随风动。
水‘波’起了褶皱,到处都透着安详和安静。
风吹‘荡’在这广阔的原野上,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一切安然、沉静……
天‘色’渐晚时,一家人才一起回去。
许朝暮让白宣开车和沈策先坐一辆,她和沈迟、周染坐一辆。
沈迟在驾驶位开车,许朝暮则和周染并肩坐在后面。
一开始是沉默,但车子拐过一个山头后,许朝暮小声开口:“周姨,对不起,这些年,一直都是我误会你了。”
周染稍稍一怔,她没有想到许朝暮会主动跟她道歉。
沈迟也没有开口,默默开车。
“没事,我当年也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别介意。”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