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着墓碑,安静地睡了过去。
有大柳树的遮挡,雨很少会打在她的脸上,她蜷成一团,睡得很安稳。
这种安稳,谁也给不了。
就像八年前,她会躲在妈妈的怀里,那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暗夜无声,雨落长河。
一束很强烈的手电筒灯光打在许朝暮脸上时,她砸了砸嘴巴,一点意识都没有。
走过来的是一个男人,二十多岁的样子,很年轻,剑眉微蹙,雕刻般的脸上棱角分明。
他右手撑着一把伞,左手拿着手电。
光线形成一束,照得雨丝越发清晰,也照到了许朝暮那张漂亮却惨白的小脸。
“怎么睡在这儿。”男人眉头紧皱,缓缓走了过来。
许朝暮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醒。
大概是因为冷,她抱着臂,把外套拉得很高很高,几乎就快把自己给裹进去了,就跟小野猫似的。
看她没动静,男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弯下腰。
“醒醒,别睡这儿了,这里冷。”
还是没有动静。
男人脸上略略无奈,有些哭笑不得。
他将手电筒放在地上,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醒一醒,这里很冷。”
“嗯……”许朝暮砸了砸嘴巴。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她还以为是在梦里。
眼前这个穿了一身黑‘色’大衣的男人有点像沈迟,他撑着伞的样子很好看。
纤长的手指,撑着雨伞骨节。临风独立,淡然不惊。细雨落在他的身侧,他优雅绅士,宛如翩翩佳公子。
可是眼皮子太重,光线太暗,她动了动嘴‘唇’,笑了笑。
男人也笑了:“来,起来,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许朝暮半眯着眼睛:“我是小狐仙,家在山上。”
“是吗?小狐仙。”男人笑了,这丫头真有趣。
“你瞧着我没有仙气吗?就是灵动飘逸的那种仙气。”许朝暮很不要脸地笑。
咯咯笑,笑得很孩子气。
“妖气还差不多。”男人白了她一眼,也笑了。
许朝暮瞪着他:“是不是长得好看的男人,嘴巴都很毒啊?”
“来,把手伸给我,我扶你起来。”
男人没回她,将手递了过去。那只手真漂亮,十指修长,掌心温厚。
许朝暮还是眯着眼睛看向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