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谁也不开口。
沈迟转过头,目光定在她的脸上。
她低着头,一手扶额,一手把玩着纽扣。反反复复把玩,没有任何其他动作,脸上也是平平静静的。
这样子的许朝暮,哪里像晚上那个指着他让他滚的野蛮丫头。
但,沈迟却是最怕看到这样子的许朝暮。她一不说话,他就莫名烦躁。
盯着她看了几分钟,她就像哑巴了似的,一言不发。小脑袋瓜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迟憋了一肚子的火,便用力踩下油‘门’,将车开出了未央的大院子。
“安全带系上!”他沉声道。
许朝暮便拉过安全带,系上。
系好后,她又低头把玩着自己的纽扣。
纪盛宣让人给她找的这件衣服还‘挺’好的,纽扣很‘精’致,每一粒上面都绣着不同的‘花’。
她就数着‘花’的‘花’瓣,一片,两片,一片,两片……反反复复,也不觉得无聊。
就是有点黑,数了一会儿,眼睛就疼了。
她也不知道沈迟要把她送到哪里去,学校还是沈家?
车子开到一半,她就放弃玩纽扣了,一手撑着头,倚在车窗上。
折腾了大半夜,‘挺’累的了。
她又是那种一坐上车就喜欢睡觉的人。
于是,不一会儿,她就开始打盹,小‘鸡’啄米似的。
沈迟转头看她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减缓了车速,他把车开得很平稳。
瓷娃娃般的一张脸,白皙红润,收敛起了倔强和锋利的小爪子,沉睡中的许朝暮总是这样天然无害。
但,不合时宜的,许朝暮说过的话又跳进了他的脑海。
“对,要是能嫁给他,我就什么都不愁了,所以我喜欢他。不,所以我攀着他,黏着他。只要能嫁给他,我还要什么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