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哭了。
任她在别人面前有多坚强,有多小流氓,这会儿,她却无所顾忌地哭了。
起初是小声的哽咽,肩膀不住地颤抖,再然后,捂着被子放声大哭。
这会儿,没有任何人了,她可以哭。
想怎么哭就怎么哭。
好久没有哭过了……
月光就这样洒在她的‘床’头,照在她的枕头上,泪痕一片……
第二天一大早,她是被闹钟叫醒的。
原以为什么都是梦一场,可对着镜子看到自己红通通的眼睛时,才知道自己昨晚哭了。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话,我舍不得你哭的……
许朝暮足足坐在‘床’上愣了好久好久。
从来都是,他说一句话,她就当了真。
当她娇小的身躯拖着沉重的拉杆箱下楼时,沈迟已经不在了。
桌子上放了早餐,是她喜欢吃的芝士蛋糕和酸牛‘奶’,一旁还放了一瓶草莓酱。
她大概应该对他感恩戴德,好歹没有继续饿着她,好歹赏了她一口饭。
凌管家看到许朝暮拖着一只蓝‘色’的大箱子下楼时,吓得赶紧跑了过来。
“小祖宗,你这是干什么呢?”
“四少说,让我从今天开始去学校寄宿。”许朝暮倒很平静。
“不可能的,四少怎么舍得让您去学校寄宿啊?您快别闹了,把行李箱给我,我给你拿楼上去。”
说完,凌管家就想接过她手里的箱子。
学校里条件艰苦,凌管家不是不知道。听说食堂的饭菜不好吃,就连学校宿舍都是好几个人一间的,早上还得自己去开水房打开水,晚上时不时还洗不上澡。
许朝暮虽跟沈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凌管家知道,她哪吃过这种苦。
许朝暮护住箱子:“真的,您不信的话可以问问他。”
凌管家看许朝暮不像是开玩笑,这才有点半信半疑。
许朝暮又道:“您打个电话给他吧,再让程叔送我一次,以后就不用麻烦了。”
她垂下了眼睑,目光只看着自己的拉杆箱。
箱子还是她之前跟班上出去‘春’游买的,不过也没派上用场,一直就搁在她房间里。
凌管家赶忙给沈迟打电话。
“四少,您是让许小姐今天去学校寄宿?”
沈迟正坐车去集团,手里在批文件,手一顿,淡漠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