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九渊小幅度地摇了下头,沉默一下,又说:“京中布防大半经了我的手,就算皇上万一……短时间内也起不了大乱子,只待父亲回来便是。你安心在府里呆着,颜梧我给你留下,有急事可叫他直接给我传信,若是需要出府,切记身边带人。”
时瑾听他没有瞒着,心中反倒安生了,点头道:“好,我记着了。”
颜九渊转头看了眼窗外——时辰不早,不能再耽搁了。他揽着时瑾抱了下,怕甲胄硌到她,一抱既松,深深看她一眼,起身朝外走。
刚迈步,手就被拉住了。他回过身去,就见时瑾盈盈望着他,两手握着他的大手在小腹处轻轻一按,之后又移到唇边,她低下头去,樱红的唇在他掌心轻轻一吻。
颜九渊瞬间感到自己明显地一颤。
时瑾抬头,将他的手掌合起成拳,“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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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初。
打更的梆子在长街响起,挟着瑟瑟的寒风,更显得夜色浓重得化不开一般。周家小厮提灯走在前面,不禁也跟着梆子声抖一抖,打了个哈欠,随即他侧身看了眼身后跟着的人——这人好似一点儿也不冷似的,他心里嘀咕两句,眼见到了门口,忙打起精神上前:“大人,人到了。”
听里面的人应了一声“进来吧”小厮才推开门,随后他身侧的人越过他,边解披风边踏了进去。
里面坐着两人,见人进来都没吱声。陆瓒解了披风,随手搭在对着主座的圈椅上,拱手施礼:“周大人,晚辈来晚了。”说罢又转向旁边的年轻人施了个同辈礼。
主座上的是周家行二的周云祎,四十有余,在户部任职。另一人是他的长子周鑫,在兵部的库部任掌固,与陆瓒是同僚,但因两人不在同一部,并不相熟,只算是见面能点点头的交情。
周云祎闻言没说话,周鑫先哼笑了声:“陆大人叫我们好等啊,这拜帖是三天前递的吧?我倒头回听说递帖子的叫主人家等的道理。”
“是晚辈的错,”陆瓒稍稍躬身,尽管他的姿态并不像认错的,“实在是有件事需得弄清楚才敢见大人。且上次也与周兄说过了,还托了周兄件事,周兄查得如何?”
他开门见山,一副确有要事的样子。周鑫也不好接着挑刺儿,看了自己父亲一眼,见周云祎颔首,便道:“库部确实调了几批军/器出去。但每年入冬都这样,有时候是给南北大营的,有时候是要从大营里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