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无人照料,旨意上特命三个月内完婚。时间紧,亲家公想来这几日就得赶回临江筹备亲事,只是我瞧着老太太的身子不宜再经舟车劳顿,回头我与你父亲说一声,请老人家先在这将养着,好些了再说。若缺什么短什么,只管告诉你婆母。”
时瑾心里正是这个打算,只是怕靖国公和甄氏挑眼,如今他老人家开了口,时瑾感激道:“多谢父亲母亲。”
靖国公抬抬手,“都忙去吧。”
打明晖堂出来,时瑾轻轻舒了口气,听颜九渊在一旁冷不丁道:“今儿这茶,我可一口都没喝着。”
“那是敬给长辈的,”时瑾哭笑不得,“你凑什么热闹呀?”
“我从不知你会这个。”颜九渊睨她一眼,“你对九哥哥不老实。”——这四个月里,她什么都藏着,心事藏着,名字藏着,连性子也藏着。
“江南产茶,”时瑾看了看他,说:“闺中女子亦多精于此道,我没说,是因实在算不上什么,不是有意瞒你。”
“那你可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颜九渊似笑非笑,“现一并说了,否则回头,我一件件与你算。”
“没……没了。”时瑾看他眼神不大对,只得道:“不过是煮个茶而已,你若想喝,往后随时都行。”
颜九渊这才罢了。
等回了雪沧斋,巩氏又已等在院子里。二人速速换过衣裳,时瑾本不想让老太太折腾,但老太太还是想去看看,因又叫上沈道乾,连带着沈时璎,全都往城外的庄子去。
沈道乾昨夜被捆了大半宿,早起全身酸疼,一脸悻悻之色,自也知丢人,一路没说话。
到了地方,巩氏几乎是连滚带爬下的车。
时瑾之前也没来过,四下看了眼,见山明水秀,来时路过田间,绿油油的一片。
她扶着老太太,低声问:“就琬姐儿自己么?”
“还有一男子,”颜九渊道:“名唤杜迟,当初寻到时,他二人便在一处。”
沈老太太皱眉,一行人进了院子。院中仍有人轮班儿守着,颜九渊稍稍示意,吩咐颜梧:“去将二小姐请出来。”
巩氏一听,登时紧张起来,站在院中,两腿不自主地发着抖。
片刻,东厢的门“哐嘡”一声被拉开,沈时琬站在门里,恨恨道:“颜都督又……”后半句如同猛然被人扼住了喉咙,戛然而止。
杜迟不明所以,拉开另一扇门往外看,待看清院中所站之人时,手中一松,差差绊倒在门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