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我是被人陷害!”沈时琬厉声道:“并非私奔!”
颜九渊敷衍地点点头,只不接话。
沈时琬沉默片刻,颜九渊的话已经说得那样明显了,她出事时是正月十五,迎亲是正月十九,短短几日之内,不可能重新换人议亲,更重要的是,她出的这个事儿,沈家不能漏一点儿口风。
“沈时琬”必须太太平平嫁到靖国公府。
那只有一种可能——沈时瑾顶着她的名字嫁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
她眉头紧紧拧在一处,颜九渊扬眉:“二小姐是个聪明人,看来已经猜到了。”
沈时琬退了一步,一手抓着槅门的门棱,忽而问:“你见过我长姐?”
颜九渊自不会对她全说,道:“遥遥一面,但已足够让我记住她的样子。”
“那当初若是我嫁了过去……”
“你嫁不过来。”颜九渊懒得与她闲扯,道:“若上花轿的是你,此事早就闹起来了。”
沈时琬低着头,此刻已信了颜九渊的话,然而,她很快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
——倘使颜家一开始要娶的就是长姐,那父亲难道不知么?
不,父亲应该是知晓的。
父亲既然知道,那母亲?
她想起亲事定下之后,因沈时瑾与宋家的亲事未成,母亲曾暗里交代,让她不要在长姐面前提自个儿的婚事,更不要提颜家当初是如何提亲的,以免长姐伤心。
她当时并未多想。
母亲……不不,母亲应当不知。
可万一,那母亲也是为她好!
这么些年母亲受了多少气她都看在眼里,即便她自己也知晓了其中内情,但这桩婚事,也难保不动心。
可恨她被人设计,非但未给母亲挣了脸面,还落到如此田地,杜迟也为她……如今有家难回。
思及此,沈时琬肃了肃脸色,道:“我只知靖国公府提亲时,冲得便是我命格福盈的名声,旁的并不知道。如今你既把大姐姐娶进府里,也算得偿所愿,放我们走吧。”
“得偿所愿?”颜九渊乐了,“二小姐这话说的好生轻巧。她本该三媒六聘,名正言顺地嫁过来,拜你们所赐,如今却要顶着你的名字过活,这叫得偿所愿?你们揽了亲事,欢欢喜喜备嫁妆、绣嫁衣之时,她在做什么,这叫得偿所愿?出了事,把她推上来,她被家人所迫,独身远嫁,战战兢兢,不得不吊着一颗心过日子,这叫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