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她一开始就不愿意,要么就是中间出了事,不得已而为之。
然而她若是一开始便不乐意,大可在靖国公府提亲时就不答应,沈家随便寻个借口都可婉拒这桩亲事,因而这种可能性不大。
如此,就是第二种——中途出了事。
病了?那这病必然得大过嗓子不能说话。
亦或者……更为严重?
还能是其他什么事?
正想着,颜梧安排完事情回来,禀道:“爷,事情都交代好了,我做什么?”
“你亲自去,”颜九渊一手按着桌沿儿,“找个人,年纪二八,名唤沈时琬,样貌……应当与夫人有几分相似,但必然没有夫人美矣。”
颜九渊本还想亲自画幅肖像,但他没见过沈时琬,且提起笔来想得都是自己小妻子的模样,还是作罢,颜梧机灵,到时自有旁的法子。
颜梧并不知夫人闺名,只听姓氏和颜九渊的说法猜测应当是夫人的姊妹,因问:“爷,是到临江沈家找?”
颜九渊看他一看,道:“你猜得对,就是夫人家中姊妹,但此时未必在临江。”——不管哪种原因,沈家都不能把她再留在临江的家中,否则太容易叫外人发现。
“此去多带些人手,”颜九渊神色恢复淡漠,道:“以临江为点,撒网去找。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只一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颜梧领命:“爷放心,找不到人,小五不回来。”
四更末,他这边外院稍有点儿动静,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颜九渊回到内院时一片静悄悄的,正房里,权妈妈在外间值夜,内室留了盏小灯,床帏只拉上一半儿,女孩儿乌发散着,呼吸轻缓,正缩在被里酣睡。
颜九渊也没换衣裳,只脱了靴子,和衣侧躺在榻上,一手捏了捏时瑾的鼻梁,低声自语道:“胆子不小啊。”
时瑾睡梦中被他扰的皱眉,往后躲了躲,颜九渊一手拢到她脖颈儿后去,又说:“怪不得见了我总是一副心虚样儿,原来揣了这个大个秘密。”
时瑾这阵子被他搂习惯了,迷迷糊糊地挥了两下胳膊,却并没有惊醒,蹭着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熟了。
颜九渊哼了声,心还挺大。
这得亏是绕来绕去,还是被他娶进府里,倘使别人比他早一步提亲,沈家也错中错让她替了沈时琬,可怎么好?
那也得想法子弄回来。
他一夜未睡,此时却也不困,心中总有股道不明的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