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见他失魂落魄,本还想说闻得沈家与靖国公府也议亲,又想到自家与这个国公府也沾亲,以免儿子更受刺激,也就没说。
沈家。
老太太的病反反复复,总不见大好,大夫说是心火太盛,需得放宽心,什么都别想。
沈道乾在榻前早晚的伺候了几日汤药,低声下气地劝:“母亲也莫气了,这亲事早退了也好,否则把瑾姐儿吊上个两年三年,宋家那时候再说退亲,咱们岂不是白白被耽误。姑娘家家的不愁嫁,您身子要紧,等养回精神来,再给瑾姐儿寻一门更好的。”
老太太帕子搭在眼睛上,心口瓮动,显然还是觉得过不去。
沈时瑾坐到她身边,托着祖母的手,一下下给她松手指。半晌,老太太长吁一口气,问沈道乾:“你大哥去宋家吊唁了?”
“是”,沈道乾回说:“前两日大哥来信,说是去了宋家,但没见着宋老爷的面,只上了柱香就叫宋家的下人给送出来了。”
老太太没声了。许久,抬抬手,示意他回去。
等沈道乾走了,老太太才拿掉帕子半坐起来,拉着沈时瑾道:“瑾姐儿,祖母这几日想了,这事蹊跷,可偏偏就赶得巧,宋老太爷没了,眼下这当口儿,亲事只能暂且退掉。等明年,宋家过了热孝,婉姐儿的婚事也办完,祖母定还得见见宋家人,到时再说。”
沈时瑾只道祖母是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于是点点头,告诉老太太:那祖母得先养好身子。
因宋家本来还没有下聘,婚事退起来也简单,就将纳彩的礼退了。相隔得远,倒免去了相互面对面怨愤。自此,府里上下更没有敢提沈时瑾的亲事。
到了十月,老太太精神稍稍好些,沈时琬几个也得准往近前凑了,这日和沈时璎打寿春堂出来,沈时璎小声嘀咕道:“大姐姐也可怜,先是坏了嗓子,如今又被退婚,要不是你的婚事热闹,遮着没溅出个水花来,大姐姐名声早坏了。”
沈时琬听得皱眉,转过身来看着她,正色道:“长姐就是长姐,你别……”话卡到这儿,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大声道:“快来人!”
沈时璎也听到动静了,身后是沈道乾专门引水围的一片湖,她听见“咚”地一声,吓一大跳,赶忙转身,就见湖里砸起了一片水花。
沈时琬已经跑过去,厉声道:“快叫会水的来救人!”
府里有好几个小厮都是南边的,熟水性,须臾跑来两个,噗通噗通跳下去,在水里寻见人往上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