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的意思,就说:“既吃着药呢,就不好再用旁的方子,别本来过阵子能好的,杂七杂八的一用,反倒拖拉了。”
宋夫人笑笑,见宋青辰抿唇望着她,到底心疼儿子,叹口气,探身握了握沈时瑾的手,说:“吃着药就好,慢慢养,急不来的,我也只是心疼你。”
沈时瑾淡淡一笑。
宋夫人又道:“咱们在这儿说话,辰哥儿你与谦哥儿去剪些梅枝来装瓶,刚刚咱们逛时,有几株江梅,香气最清,老太太很是喜欢,你剪几枝来,晚些请老太太带上。”
宋老夫人推推沈时瑾,“好孩子,你也去,别跟我们这些老太婆在这儿拘着,我与你祖母说起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不知又要酸上几鼻子。”
沈时瑾便看向祖母,老太太示意她去吧,左右就在梅园里,又有沈兆谦和一堆丫头跟着,传不出甚么闲话来。
三人遂告退,出了横斜轩。
这园子是沈老爷精心修葺,除了梅树外还有山石及横引的小溪,随性逛来,确实惬意。沈时瑾跟在沈兆谦后头,走走停停,宋青辰也在前面,拿了把大剪刀,转过身来笑问:“小妹喜红梅还是白梅?再往里还有几棵黄香梅。”
沈时瑾倒也不拘,况且园中梅树都是沈老爷爱极的,哪能胡剪。她还未有表示,宋青辰却似看穿她心中所想,笑意愈深,忽而将剪刀递给身后的丫头,抬手朝沈时瑾打起了手势。
沈时瑾和沈兆谦同时一愣。
他手势的意思是:这梅树本就要修剪,今儿算是抓到苦力了。
沈时瑾看明白了他的手势,一时呆怔,他不好好说话,比手势做什么,他找人教了这个?
一旁的沈兆谦笑道:“我可猜不出来,辰哥儿这说的什么意思?”
宋青辰开口说了一遍,又问沈时瑾:“我刚才的手势可有错处?”
沈时瑾垂下眼,轻轻摇头。
“那就好”,宋青辰说:“我有不会的,你可要教教我。”说完他也不等沈时瑾回答,转身往前走。
几人先寻到那一片江梅处,宋青辰剪了几枝,见沈时瑾歪头盯着那梅枝看,便道:“刚说抓到了苦力,小妹就偷懒,你且来剪几枝试试。”
沈时瑾的确有点儿想动手,就接过他手中剪刀,握把处已被宋青辰的手掌捂得温热,沈时瑾抿抿唇,又不想剪了,宋青辰手指指着一枝稍高的杈子,说:“剪这枝,够得着么?”
沈时瑾伸手碰了碰,扬扬眉,意思怎么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