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瑾还没听到什么动静,但一下明白过来——应该是有人来了。是不是来寻她的?
精神一震,立即拳打脚踢,一口狠狠咬在男人拇指的虎口处。
男子眯了眯眼,低头看她。
沈时瑾只道有人来救,惧意也退了几分,势要把人给咬出个窟窿一般,眼睛气势汹汹瞪着他。
她浑身湿透了,衣裳紧紧地贴着,头发滴着水,脸上薄薄的脂粉早被冲了个干净,带露芙蓉一般,只唇间一抹殷红——她将男人虎口咬出了血。
片刻,沈时瑾听到了一声七拐八弯的口哨。
果真是有人来了!
她踢打地更厉害。
然而,就在她满怀希望之时,男人突然出声道:“我在这里。”
沈时瑾:!!!
这瑶人居然会说汉话!且说的不是此地乡音,是官话!
来的是他的同伙?
沈时瑾心里顿凉,一时停了踢打,嘴下也松了,温热的血粘在她的舌尖儿上,有些腥。
外头一道声音传过来:“爷,走了?”
男人看了看被咬出血的手,说:“嗯,走了。”
外面的脚步要绕进来,他看一眼沈时瑾,道:“先等着,别进来。”
脚步便停下,顿了顿,用沈时瑾听不懂的话问了一句。
男人松开沈时瑾,退后一步,却也没有出去说话的意思,只道:“没事,瑶大他们呢?”
“刚让我引到西边去了。”外面的声音说:“不过估摸用不了多久就要寻咱们了。这会儿不知怎么,有人搜山,人手不多,可我瞧着应是军里的,用不用……”
“不用”,男人打断了他的话,眉峰微微一扬,“你去露个面儿,该打就打,只莫叫人抓了,也别伤人性命,挂些彩就好。”
外头应了一声,须臾,像是走了。
沈时瑾惊疑不定,这人究竟是什么人?倘若是瑶人,能听懂汉话不稀奇,说几句兴许也是会的,可能说一口标准的官话就大大奇怪了。
她背靠着凉森森的洞石,有些打冷战,若说先前,她是真没听见什么,可这会儿,她被迫听了好几句,虽然完全不明白,却也清楚自己更危险了。
她犹豫着是不是要示个弱,能拖一时是一时。
搜山的定是邢观的人,早晚会找过来。
她惴惴的,还没抬头,忽听这人问了一句:“你的左脚,可是伤到了?”
沈时瑾不意他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