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彦嘴上如此说,心里却不这么想,口是心非说的便是他现在的情况。对于赵构,韩嘉彦还是非常喜欢的,只是锋芒毕露,太过明显,风必摧之,故而韩嘉彦不愿赵构排在第一位,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愣是说了这么一个牵强附会的理由,而众人却信以为真。
在他们的心目中,韩嘉彦乃是韩琦丞相六子,又是驸马,人称‘六爷’,定然不会哄骗自己等人。偏偏韩嘉彦有意为之,众人也未曾想到,便欣然接受了,有些时候不能全部说出。
身为读书人,又是驸马,韩嘉彦博览群书,深明大义,想的不是个人得失,也不是读书人的利弊,而是大宋安危,从赵构的这篇文章中要是全身心的投入功名之人必然看不出其中奥秘。
韩嘉彦却看得真切,赵构的文章中透露出自己的抱负,而他的宗旨是非常时期行非常事,这些他都能理解,故而对赵构有些好奇。平日在课堂上,赵构的问题要是最多的,不懂就问,决不会不懂装懂。
韩铭等人只是认为韩嘉彦如此做,是有他的理由,殊不知他口是心非,只想隐瞒内心真实想法,也是保护赵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而他看得出赵构却有真才实学,不忍心轻易陨落,故而使了一个小小的计谋。
次日,名单放榜,赵构赫然拍在第二位,只是淡然一笑,是第一还是第二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真正重要的是自己有资格去参与乡试便可以了。并且,赵构考中了,他也想让陈广兑现承诺。
“我考得那么好,怎么还没有上榜呢?这下如何是好?我怎么有脸见家中的妻子,还有母亲!”
赵构见身旁地人嚎啕大哭,安慰不知道说什么,不安慰也不好,还未说话,又听到那人垂头丧气道:“如今我有二十有四了,要是在等到有资格考取功名,只怕那时都晚了!……呜呜!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位兄台,考取功名尽力而为,不必如此强求,世间千万条道路,不见得非是走上这条道路。若是兄台想要取得功名,就算是四五十又如何,只要你有决心,再接再厉即可。”
赵构好心好意劝说,那人不领情,道:“赵兄,你榜上有名,还是名列前三甲,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可知寒窗苦读十余载,为的是什么?为得是光宗耀祖,金榜题名。”
“你是取得乡试资格,而在下仍然原地踏步。若是家境富裕,或是祖辈有在京城为官,我也不必担心了。你不知道我们这些百姓,想要获得功名唯有脚踏实地,付出多少汗水、泪水才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