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棍无关?”
“鸿基,你只会怪俺,可你想想,你从宁夏镇归来,可曾给俺留下一文铜钱?被捕入狱再离家已经两个多月,可曾给过俺一个铜板?俺要吃饭……”韩金儿双眼发红,声音哽咽,似乎受了无限的委屈。
“就算我没给你留下铜钱,你也不能偷人,”李鸿基被说道心坎上,顿时气焰消失了大半,是呀,这数月时间,家中几无分文,她一个女人,究竟要如何才能生活下去?他停下脚步,“要是嫌贫爱富,你早先为何嫁我?”
“俺嫌贫爱富?”韩金儿霎时泪流满面,眸子一片水雾,亮晶晶的泪水顺着眼角一直流向嘴角,她不得不用双手捂住眼睛,“嫁你这几年,俺享受过一天的好日子吗?可是俺说过半句怨言吗?还不是一样和你过日子?”
“可是,你现在是在偷人!”韩金儿的泪水经烛光反射,比外面的积雪还要白净,李鸿基几乎不敢看她的面容。
“跟着盖老爷,俺才有饭吃,”韩金儿从指缝中偷看着李鸿基,见他已经不似先前那般要吃人的样子,轻轻呵斥道:“要不,你让俺一天到晚喝西北风呀?”
李鸿基还是不服,难道偷人还能偷得理直气壮?“家里就是穷点,你也不能将野汉子带回家……”
韩金儿见李鸿基吃瘪,胆子更大,气儿更壮,连音量也提高了数度,“只有盖老爷能让俺吃饱饭,如果没有盖老爷,俺早就成了一堆白骨,难道你将俺娶回家,就是给你李家守坟的?”
在吃饭问题上,李鸿基的确理亏,他虽有万般不甘,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鸿基,”韩金儿抹了一把眼泪,“你忍心看着俺每天在家挨饿,直到变成一堆枯骨吗?”
“这……”李鸿基握刀的手慢慢垂了下去,人的生命权至高无上,为了活下去……后世就曾争论过,在遇上劫色的时候,“与其徒劳反抗,不如闭上眼享受”,他无力地摇摇头,“哎……”
韩金儿抑制住心中的狂喜,眼泪流得更密了,反手却是在被子里摸了一把,恰好摸到盖虎的要害,将盖虎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鸿基,但凡有一点办法,俺金儿可是红杏出墙之人?真的是……呜呜……”
李鸿基垂下了脑袋,思量片刻,韩金儿说得不错,自己即将亡命天涯,不如放她一条生路吧!
“鸿基……”韩金儿在棉被上抹了把眼泪,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有些温婉,“事情已经如此,俺也不求你原谅,只求你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给俺一条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