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大院的人,谁死了都不冤枉,万一正主儿艾诏因此逃过这一劫,那才是冤枉,自己才是冤枉死了。
火折子随即就熄灭了,光芒虽然一闪尔灭,但李鸿基看的清清楚楚,侧睡在炕上的人,脸面正好朝外,那白里透红、保养得如同大姑娘的脸蛋,可不是艾诏是谁?特别是眼角那颗疤痕,几乎就是艾诏的标志,背地里人称“艾疤眼”,比艾诏的大名倒还响亮些。
李鸿基以前因为要送信,时常来到米脂县城,虽然与艾诏没什么交情,但也远远见过几面,况且这个县城的人,不认识艾诏的能有几人?除非你不想在县城混了。
这个平时人五人六、出门时前呼后拥的大人物,今日却是独睡空房,身边不仅没有护卫,连一个侍妾都没有,大概是忍受不了他口中的酒气。
李鸿基收拾好火折子,塞进怀内,又顿了顿,抑制住心内的狂喜与恐惧,他左手持刀,右手揪住艾诏的长发,向后挽了挽,将艾诏的脖子完全显露出来。
“喀呲……呼……”
利刃入骨,鲜血狂喷,声音虽然细微,但在这安宁的夜晚,祥和的艾府,显得特别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