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乃小铺的客人,所以小人才会提醒,”小二正要离去,又觉得刚才打听李鸿基的行踪,有些对不住,“客官,这窝头放久了,就会寡淡无味,小人家中有自备的咸萝卜条,客官可要备些?也算小人的一点心意。”
李鸿基想想,窝头放置久了,必然被风干,干硬难耐,有了萝卜条,就着清水,正好可以下咽,“萝卜条?那敢情好。”
“客观稍等,马上好。”小二带上水壶去了,不一会儿,他送回水壶,还用干枯的荷叶包了一些萝卜条,递给李鸿基。
李鸿基谢了小二,将萝卜条塞进包裹窝头的旧布里,背上棉被,手提旧布,离开馒头铺,向东城门而去。
出了东城门,李鸿基辨明方向,一路向东而去。
灵州东城门外,东南方不足十里,就进入石坡山,山势不高,林中有可以穿行的小道,李鸿基从枯树上折取一根手腕粗细的松枝,当做拐杖,一步步向深山走去。
枯枝遮挡了大部分阳光,山中更加阴冷,但李鸿基忙于赶路,却也不觉寒冷,他一路沉思,此番回家,如何面对娇妻,欠下艾举人的债务,又当如何归还。
不过,李鸿基并不担心,他来自后世,有着数百年的后世经验,身上又揣着大量的技术图纸,只要能凑得一些本金,在这落后的陕北,做个富家翁,应该不是难事,要不得几年,自己就会成为艾举人那样的乡绅也说不定。
李鸿基抹了一把头上细密的汗珠,刚要跨过一块磐石,忽然觉得前面有些异样。
正前方的一颗松树上,歪靠着一个三十上下的中年人,他左腿蹬地,右腿微曲,双手环抱在胸前,口中啃着一根枯枝,枯枝在他嘴里上下有节奏地颤动。
这么冷的天,此人在山中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