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双目一亮,但随即就黯淡下去,他抹了把眼泪,站起身来,目光从盛京的城头掠过,缓缓摇了摇头,“如果没有投靠满清的经历……罪民做梦都想为国立功,为国开疆拓土,哪怕马革裹尸而还,可是……”他再次摇了摇头,双目中是无限的不甘,向周围的亲兵一伸手,“拿刀来!”
李自成点点头,一名亲兵将自己的腰刀递过去。
祖大寿接过刀鞘,双手一顿,朝着李自成的方向再次叩拜,“罪民不能为皇上效犬马之劳了……”
他叩了三叩,然后站起身,缓缓拔出腰刀,猛地向颈脖处一划,没有丝毫的犹豫……
“慢着!”
祖大寿的刀口距离颈脖处不足一寸,李自成突然大喝一声。
祖大寿不解,“皇上……”
“祖将军,你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果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做不到的?”李自成淡淡一笑,“如果就这么死了,你的罪名,将永远无法洗去,你的子孙后代,都会背上‘汉贼’的骂名!”
祖大寿生出一丝希望,“皇上的意思……”
“你不是要效犬马之劳吗?朕就给你一次做狗的机会,”李自成淡然道:“从今日开始,你是华夏的一条狗,是朕的一条狗,护国之狗,就是用牙咬,也要将残余的鞑子咬死,为华夏开疆拓土……”
“皇上……”祖大寿一愣以后,慌忙叩拜于地,“罪民愿意做皇上的护国之狗!”
“起身吧,”李自成向自己大帐的方向一指,道:“你先去朕的大帐休息一番!”
“是!”
李自成这才将目光投向范文程,“满清的第一谋士,范大学士好自在呀!”
“罪民惶恐!”
“临死之前,这是朕唯一召见你的机会,”李自成道:“范大学士就没有什么什么话要说?”
范文程仔细地打量着李自成,微微点头,“罪民原本想着,如果有机会见到华夏的皇帝,皇帝或许会留下罪民为华夏建功,就像祖大寿那样。”
“现在呢?”
“没必要了,”范文程摇摇头,“罪民知道,以皇上的睿智,根本不需要罪民!”
“嗯?”
“罪民罪孽深重,自己都无法宽恕自己,还能指望皇上的宽恕?”范文程苦笑道:“罪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早早遇上皇上,否则,罪民可能也是从龙之臣!”
“这个时候,还想着荣华富贵?”李自成笑道:“朕实在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