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心中琢磨,现在才是崇祯十五年的开始,十四年间,竟然有一半的时间发生了大的灾情,加上小灾,怕是数不胜数了,萧汉这是在推卸责任吗?
他淡淡一笑,道:“萧知县,你没有看资料,为何记得如此清晰?难道你知道本都督找你缘由?”
“小人不知,”萧汉摇着头道:“小人知道,钟祥的百姓生活一向在水深火热之中,小人心中焦急,故此对灾情了如指掌,大都督可以着人查询县衙和府衙的资料。”
“自然要查!”李自成向何小米耳语几句,何小米不敢离开,但看到李自成坚毅的眼神,还是离开了书房,但很快就回来了,依然立在李自成的身后。
“大都督事必躬亲,小人佩服,”萧汉拱了拱手,眼神已经清澈多了,似乎遇上了知音,“小人再说说赋税的事,每次出现灾情,属下都会据实上奏,可是朝廷不但没有减赋、赈灾,却是不断增加赋税,剿饷、练饷层出不穷,百姓的实际赋税,已经是常年的两倍有余!”
李自成微微颔首,剿饷、练饷的事,不仅在湖广,河南、陕西也是一样,朝廷赋税枯竭,为了应付辽东的鞑子和国内遍地的烽火,只能向土地和百姓增加赋税,但宗室、士绅、工商从业者,原本就不纳税,他们会变着法子将赋税、徭役转嫁至普通百姓身上,致使百姓更加贫弱。
贫者愈贫,亡国之相!
“小人再说说土地的情况,”萧汉道:“大都督,钟祥县的土地情形有些复杂,不过,也和其它府县有相似之处!”
李自成知道,萧汉恐怕是担心自己听不懂,便道:“你详细说说!”
萧汉朗声道:“钟祥的田地,向有屯田、官田、楚田、福田、民田之分。”
“嗯?”李自成轻皱眉头,道:“为何有这些种类?”
“因为显陵的存在,朝廷在钟祥县留下两卫的士兵,令卫军垦荒种地,卫军所占田地称为屯田;府、县衙门所占田地称为官田;自永乐年间以后,郢、梁、兴三王相继封藩钟祥,藩邸所占田地,隶属楚藩者称为楚田,隶属福藩者称为福田,两藩绝嗣之后,兴王就藩钟祥,除郢、梁二王所遗庄田悉数划归兴王所有外,还拥有涮马、罗小、池河、焦山、罗铁、利河、芦汱、长河等地各庄田。”
李自成淡淡地道:“民田就是百姓的田地吧?”
“大都督有所不知,民田表面上属于百姓,实际上百姓所占的份额很少,大部分都是掌握在豪绅地主手中。”
李自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