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是点点头,向侧后方跑去,将讯息交给兵部尚书陈新甲,什么也没说,行了一礼,转身便离开了。
陈新甲刚才看到吏员与周延儒交头接耳,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接过文书后,撕开封口,刚刚看了几行,脸上一片煞白,等到全部看完,已是满头大汗。
这烫手的山芋……
刚才送达讯息的吏员,此时已经虽着小太监出了宫,想退回去已经不可能了。
他将视线投向周延儒,此时的周延儒,却是闭上双目,如同老僧早课一般。
这么大的事情,瞒是瞒不住的,将来总会走漏讯息,他就是欺君之罪,如果现在送上去,被皇上骂个狗血喷头都是轻的……
陈新甲捧着文书,像是捧着千斤的巨石,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心中却是将周延儒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踌躇片刻,瞥见皇上已经睁开眼,祭祀似乎就要结束了,陈新甲只得走上前,低着脑袋,将讯息递上去。
朱由检还以为是什么紧急军情,忙展开一看,不觉面如土色,盯着陈新甲的顶心,沉声道:“讯息可是确切?”
“臣不知,”陈新甲不敢抬头,只是颤声道:“既然千里传讯,应该是真的,讯息不确定,他们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混账、废物!”朱由检不等陈新甲说完,已是一脚踹过去,正中陈新甲的右胯,险些将他踹倒,又将讯息撕得粉碎,犹自不解气,左右看了看,正好看到身前的祭坛,飞起一脚,将祭坛踢出数尺开外,祭坛落地,“啪”的一声,裂成无数碎片!
朱由检被重重打脸!
他在地坛为洪承畴专门设立祭坛,七日一坛,原本要祭十六坛,每坛开始日,都是亲自祭祀,没想到洪承畴却是投降了鞑子。
你要是投降,哪怕投降流寇,投降李自成、张献忠也好,鞑子乃是关外未开化之人,那是野人一般的存在……
洪承畴,你为什么不能为国尽忠?
朱由检的心中,像是吃了苍蝇,恶心、受骗、屈辱、心寒……如果不是大明的皇帝,肩上承载着大明江山,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群臣都是吃了一惊,刚才陈新甲递上文书的时候,他们都看到了,皇上如此发怒,难道又是哪处战场传来不利的讯息?
只有周延儒依然微闭着双目,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朱由检也不说话,匆匆离开地坛,群臣不知所措,过了好久,在当值小太监的提醒下,方才一个个离了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