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人心中骂着自己,为何这般倒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日丢了魂似的来到天香院?要是惹恼了锦衣卫,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鸨子见粗人去得远了,情知事情不妙,这人的身份恐怕不一般,便扭着身子进来,“官爷……”
“妈妈,圆圆姑娘现在有空了吗?不会被其他官员霸占吧?”田弘遇端着茶水杯,眼角隐隐有一丝戏谑。
“官爷说笑了,”鸨子扭着屁股,向田弘遇甩出香帕的一角,带出一阵香风,“不瞒官爷,原本要见圆圆姑娘一面,须得提前排队等候,不过,官爷是京里的高官,这规矩不要也罢,奴家这就带官爷过去,便是留宿,姑娘也不会拒绝!”
“妈妈似乎意会错了,”田弘遇冷着脸不为所动,“我并非是要留宿,而是要为圆圆姑娘赎身!”
“赎身?”鸨子的媚笑,顿时僵在脸上,“奴家受不得惊吓,官爷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圆圆是天香院的头牌,这些年来,天香院在她身上花了数不清的银子,正指望着在她身上讨些回来……天香院暂时不会允许有人替她赎身!”
“是吗?”田弘遇冷笑道:“最好替圆圆姑娘开个价,免得到时候人财两空!”
“人财两空?”鸨子变了脸色,“官爷不要吓着奴家,不瞒官爷,奴家的身上也是有人的……”
“原来天香院通着官府?”田弘遇自然不会将苏州的官府看在眼中,便是牵连上南京的六部,他也不会在乎。
五军都督府的左都督或许不算什么,但国丈的身份,皇亲国戚,在苏州的地界上,还会栽了跟头不成?
田弘遇还有一个让所有人无法拒绝的理由,这个底牌一旦打出来,谁都不敢拒绝,除非他不想活了!
既然鸨子狗眼看人低,索性将顾寿一并赎身,至于赎金嘛,也不能由鸨子说了算,自己的银子,也不是大水冲来的。
鸨子见田弘遇神色不善,一时不明白田弘遇的底细,也不敢过分逼迫,只是恬着脸道:“官爷是京里大官,奴家这样的小民,哪能惹得起?不知道官爷的府邸在哪一条街上,如果有机会,奴家会专程拜访……”
她自然是不会去京师拜访田弘遇,再说,京里的大官,谁愿意和鸨子扯上关系?
田弘遇知道,鸨子这是在打探自己的身份,也不回答,只是冷着声道:“顾寿给我留下,先带我去见圆圆姑娘!”
见见倒是无妨,就是留宿也没什么关系,看他甩手便是一百两,应该是个不差钱的主,但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