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是不是流寇,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一样都是反对朝廷,但对于唐知县来说,却是差别很大,流寇入城,必定大大杀戒,知县及衙门的官员首当其冲,城中的士绅大户,亦是很难幸免,”他盯着唐启泰的双目,几乎是一字一句,“或许这些人是枉死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唐启泰冷冷一笑,道:“本官早就没有将生死放在心上,宜阳城破,本官就没打算活着!”
“本都督知道,唐知县不惧生死,宜阳县内也没有家眷受到斜迫,”李自成的面上,完全是一片和煦的春风,就像与多年不见的朋友在拉家常,“可是,唐大人在宜阳为官,难道宜阳就没有值得珍惜、值得留念的东西?比如,情投意合的士绅,受苦受难的百姓……”
唐启泰迟疑了一会,还是摇摇头,“本官既然下了必死之心,这些后事,本官也是管不着了,希望你们善待城内的士绅百姓……”
“唐知县读的是圣贤之书,就算不关心百姓,难道就没有好奇之心?”李自成淡淡地道:“宜阳城破,唐知县终究是失败了,打败你的天命军,究竟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为何我们不承认是流寇?还有,天命军的火器,比朝廷的还要犀利,究竟是自己制造的,还是从海外购买的?世上既然出现了如此犀利的火器,对朝廷又有什么样的影响?能不能为朝廷朝廷所用……”
李自成一连串的疑问,让唐启泰想起了昨晚的疑问,不过,他心中明白,天上不会掉下馅饼,这个年轻人,一定会有企图,遂他摇摇头,“一个将死之人,还会有什么好奇之心?”
“活着总会是美好的,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人生便已结束,身后事只能由后人去谈评,”李自成一直是云淡风轻的,“就算唐知县不关心属地上的百姓,那你的四大护卫呢?还有远在京师的家眷,你觉得,朝廷会善待他们?”
唐启泰脸上变色,勃然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提醒唐知县而已,”李自成感觉到,自己已经撬动了唐启泰的内心,便悠悠地道:“你以为自己一死,朝廷就会公正地对待你的家眷,安抚你的属下?”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李自成道:“唐知县想要赴死,本都督会成全你,更不会为难一个将死之人,不过,在处决唐知县之前,想请唐知县最后看看宜阳县的百姓,还有你以前的属下,不知唐知县是否有兴趣?”
唐启泰思索片刻,终是点点他,他连死都不怕,难道还会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