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弟,你给我们这些馒头,那你们自己吃什么?”
“吃什么?自然是白面馒头,”那士兵脖子一扬,瓮声瓮气道:“难道将白面馒头给你们,我们却要喝西北风不成?”
“嘿嘿……兄弟我不是这个意思,兄弟只是不明白,你们有这么多的白面馒头吗?”
那士兵对战俘没什么好感,完全忘记了,自己在不久之前,也是天命军的战俘,遂梗着脖子道:“我们自然有足够的粮食,我们的白面馒头,都是不限量供应,无论你的饭量有多大,都是管饱,而且,”他扫了眼正狼吞虎咽的战俘们,露出轻蔑的神色,“我们还有青菜、肉汤,汤中有鱼有肉,那汤呀,真叫一个鲜……”
“肉汤?”那战俘嘴角动了动,“我好久都未尝过肉汤的滋味了,上次还是新元的时候……有时候路过餐房,就是闻上一口,也是好的……”
“咦?你说的什么浑话?”那士兵皱起眉头,“既然闻到肉香,因何没有肉汤吃?”
“兄弟,你是不知道呀,”战俘苦着脸,眉梢在鼻梁两侧弯成两条蚯蚓似的,“我们秦州卫穷,肉汤少,只有当官的才有份……哎,兄弟,你们……你们做士兵的,也有肉汤喝吗?”
“那是自然,”那士兵骄傲得像是拿了超女冠军,“我们的饭食,从来都是官兵一致,大都督吃什么,我们就此什么,哪像你们,好吃的尽着当官的?”
“官兵一致?这怎么可能?”战俘发觉那士兵神色不对,忙改口道:“我们是没那福分了,兄弟,你们多长时间喝上一次肉汤?”
“要说肉汤,那也不一定,或一两日,或三五日,但是,鱼肉和鱼汤几乎每日都有,”那士兵原本瞧不起战俘,不过,说到自己的优越身份,他像是炫耀似的,将自己这些日子所体味的天命军的生活,一股脑倒出来,最后道:“那你们平日吃什么?总不会是糟糠吧?”
战俘明知他语言不善,却是不敢回嘴,讪笑着道:“糟糠倒不至于,不过我们吃的都是黑面窝头,夏日还好些,冬日里若是凉了,硬得跟狗头似的,还不能尽着吃饱……”
“难怪你们就是一群窝囊废,见着天命军只会逃跑,”那士兵满面都是嘲讽之色,“我们不仅有肉汤,上好的白面馒头管饱,否则,操训打仗,谁有精气神?”
“兄弟,你们真是这样——你不会是骗我吧?”
“骗你?”那士兵冷笑道:“不行拉倒,谁有时间逗你玩儿?”
“我信,我信,就冲着我们今日的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