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距离颈脖,最多不过三四寸,一时却不能移动分毫。
“大人……你不能丢下我们呀……”又有两名亲兵抢上来,终于夺下钢刀,仍在一边。
杨肇基一屁股坐到地上,双目空洞,两眼失神,只是机械地蠕动着嘴唇,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李自成远远看到这一幕,唤过何小米,耳语几句,何小米传令下去,西宁军顿时齐声大呼:“降者免死……降者免死……”
杨肇基忽地一悟,西宁军总算给兄弟们一条生路,不管这是不是谎言,他已经没得选择,他猛地站起身,扫了对面的西宁军一眼,缓缓道:“兄弟们,降了吧,你们已经尽力了,战争失败的责任,完全在于我……”
无论岳士权如何上折子,无论朝廷如何给这场战斗定性,他杨肇基心里明镜似的,士兵已经尽了力,失败并不是士兵的责任,而是这场战斗本不该发生。
杨肇基趁着亲兵不被,快速拾起钢刀。
但西宁兵已经涌过来,也许是发现了他不一般的身份,他们一拥而上,夺下钢刀,用绳索缚了。
无需杨肇基提点,甘州士兵已经跪拜在地,任由西宁军用绳索困了结实,重伤兵杀,轻伤兵缚,不消一柱香的时间,数千甘州士兵,死的死,降的降,西宁伤兵则是被同伴们抬进大车,包扎伤口。
杨肇基百感交集,这才多长时间,原本意气风发的甘州士兵……他扭动着身子,大声叫唤道:“李自成,我要见李自成……”
李自成正在视察甘州军的大车,这些笨重的宝贝,到底是留着运送粮草,还是交由匠人们融化了,再铸成西宁步枪……听到杨肇基的叫喊,他斜跨两步,来到杨肇基的面前:“我就是李自成,你是……”
“甘州总兵官杨肇基!”杨肇基用不屈的目光打量着李自成,心中一动,自己就是败给这样一个年轻人?
“奥?你就是杨肇基?”李自成淡淡一笑,像是在打量着一件即将损毁的艺术品,“难怪刚才要自杀,数千甘州士兵就这么没了,作为总兵官,是该向朝廷谢罪!”李自成才不相信他真的要自杀,刚才不过是给亲兵们做做样子,真要自杀,就是被缚,也可以咬断自己的舌头。
“落到你手里,我也没打算活着,”杨肇基翻了个白眼。没想到李自成如此奚落他,“只是……只是临死之前,我想知道,西宁军的火器为何如此犀利……”
“这个问题,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李自成气定神闲,甘州军的主力已经被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