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以前大土司的租子,可是十税三……是不是小人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李自成拍拍他的肩膀,“就这样告诉他们,记得用土语,让他们每个人都能听明白!”
“大人,不用土语,”陈久跪倒在地,算是代表土人感谢李自成的轻赋税,“土人都会汉话……其实,土人自己的语言,倒是没几个人会。”
“都会汉话?”李自成心中一阵悸动,既然都会汉话,土人与汉人的关系应该非常密切,朝廷为何还要在此设立土司?
既然如此,那何不一步到位,从北川开始,将湟水流域正式纳为汉民族的核心区?
思索片刻,李自成道:“告诉他们,由于部分百姓的身份从牧民调整为耕农,北川县所有人口,需要重新登记,”他让陈久起身,“但登记的时候,所有人口必须登记为汉人,只有登记为汉人的,每丁才会得到二十亩耕地,越早登记,分得耕地越是靠近河口的优良土地。”
陈旧眨巴着双眼,连大明朝廷都没有改土归流,难道他要做土人的败类、罪人?李自成的双目盯在他的脸上,杜有恒的目光也是围着他打转。
时间像是静止了,陈久恨不得跳进北川河,一个猛子扎进水底藏起来。
“陈久,有问题吗?”李自成面目含笑,一点强迫的意思都没有,倒像是与他商量。
对陈久来说,这种微笑,比陈有道骂他、棒他甚至扬言杀了他还难受,这种柔和而又带有威慑力的笑容,让他失去了拒绝的勇气。
但陈久知道,这种事关民族前途的问题,他说了恐怕不算。
“率先归化的土人,可以得到卫里的农具、耕牛资助,一旦耕地分配完毕,就是想归化,也没有了合适的土地,”李自成的语言似乎不掺杂任何威胁,观音娘娘般的笑容里,却像紧箍咒一般,让陈久无法拒绝,“我说过,跟着我走,不会亏待你的,如果这件事办成了,我会送你五百两银子,未来的北川县城,也会有你一套两进的府邸,我不会为难你,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
“大人,”陈久咬了咬牙,“咚”地一声,跪倒在地,“小人愿去试一试!”
“尽力就好,”李自成笑了笑,“有少数人反对也没关系,我们有骑兵,奥,对了,他们一会就去抄了大土司府,你去给我们当个向导,要是看上陈家哪位丫头小姐,本大人就替你做主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陈久将脑袋叩得“咚咚”直响,青灰色的泥土上现出一个浅浅的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