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严一诺拄着不熟练的拐杖,从房间内出来。
乔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放着一个老旧的收音机,正不慌不忙地听广播。
客厅内,全都是播音员纯正美式英语的声音。
严一诺打破这个局面,抱歉地开口:“乔治,不好意思,我似乎迟到了。”
乔治点了点头,“不要紧。”
好像刚才怒敲她房门的人,跟眼前这个不是同一个。
所以说,乔治的脾气,无法捉摸透,他太善变。
“这么早起来,有什么安排吗?”花了一会儿时间,严一诺才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面前。
乔治抬头扫了她一眼。
“嗯。”多余的,乔治不说,卖关子。
严一诺便不多问,去吃了个早餐。
“出去,到公园里走一圈,带上计步器,走两千步。”
于是严一诺就跟小学生似的,被乔治制定课程,每天定时起床,完成乔治布置的任务。
乔治喜欢规定步数,又喜欢限制时间,一旦不能准时完成,就会狠狠惩罚严一诺一顿,当然,惩罚的手段,都是体力活。
前面一周,严一诺拐杖用的不熟悉,往往只能完成一半的任务,被乔治狠狠刷了一顿。
严一诺一直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么魔鬼的训练?天天累得两眼发黑,一到晚上就直接摊在床上躺尸。
徐子靳不是不怒,是没法怒。
纵使他说了,就算是她一辈子残疾,他也照顾到底,不离不弃。
当日徐子靳说那番话的时候,严一诺确实是感动不已,随后还狠扑到徐子靳的怀里。
但也就这样,转了头,她又继续对乔治言听计从。
徐子靳气得一肚子火。
晚上,严一诺例行泡完了药浴,房间内没见着徐子靳的身影。
她便拿出电脑,跟宝贝儿子开视频。
老太太也在旁边,点着孙子的小脑袋。“这个小皮猴,天天喊着要找妈妈,老爷子看着心烦,就让他明天回去。”
老爷子是被气得,回头就在老太太身边说,豆芽被严一诺带坏了。
不过,那语气,虽然不太友好,但听着像是玩笑,不像是真的介意。
否则,哪能这么痛快地允诺豆芽回来?
“豆芽闹腾,老爷子怕是被闹得不安生。”严一诺苦笑着附和老太太。
“可不是,真是个能闹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