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楼是世家大族,对弱小高高在上,而武少夫人则是扶助弱小对世家大族毫不客气。 李明楼这个世家大族的钱用在这里倒也合适,他伸手接过金衣转身出去了。 知府的无耻再一次让项家随从震惊,先前他狡猾的说让拿入城费,却没有说多少数额,现在盯着金衣将太原府项氏一直追溯到春秋时估量出一个数额,掳走了几乎一半多的金叶子。 “这是入城费的凭证。”知府将一张手写的文书放下,“拿着这个在我光州府振武军所到之处皆畅通无阻。” 然后抱着金叶子离开了。 项家的随从连送都不想送,项氏几代都没有受过官府如此屈辱。 项南没有愤怒,还笑道:“你们看这凭证特意写了入城费,留下了到光州府辖内被收取其他名目的费用的机会。” 真是太可恶了! “真是城不可貌相。” “公子还夸赞光州府辖制清明,这官府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 “我们快走!再也不要来他们这里。” 项家的随从们纷纷喊道。 陈二也心平气和:“上赶着送到眼前,宰钱倒是便宜呢,没把我们都宰了抢了我们兵马就已经是很客气了。” 项南再次哈哈笑,将文书一敲陈二的头:“说得对。” 陈二撇嘴:“还要四顾茅庐吗?” “哪有四顾茅庐。”项南笑道,取过斗篷裹在身上,“我们走了。” 好意他已经传达到了,这武少夫人不是个蠢人,无可否认这手段让她在乱世中杀出一条路,但激流猛击只适合一时,长久必然要受困乱,希望她能及时想明白收手吧。 项南干脆利索的离开了光州府。 站在城门上看着远去的白袍身影,方二眯眼估算一下距离,将手中的弓弩放下。 “我们不能用兵马阻击,也可以用刺客偷袭。”他说道,“从光州府到太原府路途漫漫,更要越过叛军境内。” 李明楼裹着斗篷站在城墙,风不时的掀动帽子露出容颜。 “刺客杀人哪有那么容易。”她说道,“尤其是从千军万马中出来的杀将,除非是亲信之人不提防。” 比如她的父亲,怎能想到打扫过的战场死人堆里还藏着刺客。 再比如项云。 李明楼看着远方,视线里不再是那个白色的身影,而是另一个人的身影,向虬髯不知道怎么样了。 向虬髯再没有与她有往来,就像从世间消失了,但从剑南道那边得知项云遇刺两次了。 两次都没有杀掉项云,向虬髯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地方藏身?可有暖衣穿?可有食果腹? 她后悔了。 李明楼转过身走下城门,站在城门下背着双斧的包金银撑开伞护着李明楼上马,方二站在城门上目送,虽然项南走了,但这件事是个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