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的眼圈都红了。 “我们应该留下来,安慰他。”另一个男人喃喃。 大钟嗓子沙哑:“这种事不可能安慰,没有办法安慰,就让他一个人痛哭吧。” 男人们默然。 被大钟推出来的男人用力的一吸鼻子,抑制悲伤让他的脸变的狰狞:“是什么都不用说了,召集我们最好的兵士,挑选最快最强壮的马匹,带上最锋利的兵器,就像我们去踏平匈奴人的王庭那样,立刻马上去踏平窦县。” 寒风冬雪被人群的奔走叫骂马匹的嘶鸣扬蹄踩碎发出更加尖利的呼啸。 大片的雪花被撕裂,让到处都是土墩子的城镇一瞬间被掩盖遮天蔽日。 城镇里变得喧嚣,小院子里比先前还安静,扫帚扔在地上被雪覆盖。 简陋的门窗关的严密,几盆炭火熏烤着屋子,让它变得温暖干燥,武鸦儿躺在床上将头埋在散发着香气的被褥里。 这熏香是从匈奴贵族手中抢来的,因为香料稀少极其珍贵,据说大夏京城的达官贵人们也很少能拥有。 似乎过了很久又只是短短一瞬间,武鸦儿坐起来,年轻人的眼有些发红,但并没有泪水,只是肤色更加苍白,枕头被褥上也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尽管如此武鸦儿还是伸出修长的手将枕头被褥仔细的抚平,直到崭新如初。 武鸦儿再看了眼室内,窗边陶瓶里插了一只弯弯的老梅枝,其上花苞点点,想必不久就能盛开,他走过去将陶瓶里的水倒掉,从一旁的小水瓮里舀了一瓢新的倒进去,再将梅枝插回去。 做完这件事,武鸦儿转身走出了屋子,踩着雪花一步一个脚印向喧嚣的城镇中而去。 大雪覆盖了整个北方,简陋的营房里四面透风,燃烧的火盆如同蜡烛一般微弱。 一个裹着大斗篷帽子盖住头脸的人坐在火盆边,用铁钎子专注的翻烤一个泥团。 有年轻的兵丁走进来带着寒风。 “好香。”他嗅了嗅说道,“项南你在烤什么?” 他坐在对面伸手烤火。 项南抬起头:“麻雀。” 年轻的兵丁看着火盆里的泥团笑了:“你还会吃这个。” 项南掀起斗篷,将泥团挑出来用铁钎子敲打,弯弯的嘴角满是笑意:“我哥交给我的,小时候他常带我爬墙出去玩,冬天的时候在谷仓那边捉麻雀,吃饱了回去,罚跪祠堂的时候不会饿。” 兵丁哈哈笑了:“你哥真是聪明。” 项南点头,眼里都是笑意:“他是很聪明。” 泥团已经砸开,喷香的麻雀肉被撕开递给兵丁,兵丁接过塞进嘴里含糊:“你哥现在做什么?是不是当官了?” 项南慢慢的嚼着麻雀肉:“他,十岁的时候过世了。” 兵丁惊讶,差点被细小的麻雀肉噎住:“怎么?” 项南对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