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她的腿,她却要凭借别人的力量才敢打破我的头————”薄玉像个疯子一样说道,“她小心谨慎,不就是懦弱无能吗?”
闻嫣然恨恨地盯着薄玉扭曲丑陋的脸,内心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她想起校门口欺负江暮染的那群小混混,不过是几个小混混啊!可就连他们,江暮染也得小心周旋!
如今面对薄玉,又是这样步步退让,薄玉差点断她的腿,她只是打破薄玉的头,就算公平了。公平吗?当然不!这个世界对她不曾公平!
闻嫣然又突然想起一句话,“我只看到我看到的,那些我没看到的呢?”江暮染在秦城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她从秦城出来,为什么不直接去燕京?她一个女孩子,身体发育的时候有没有人给她讲解,第一次来初潮的时候慌不慌张?她如今这么优秀,她不优秀的时候有没有人打她骂她?她哭鼻子的时候有没有人安慰她,她的心事有会不会有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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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问题也许有答案,可答案一定不及感受的万分之一。
闻嫣然一共跟江暮染见过三次面。前两次她都哭了。原本她以为这一次自己带江暮染来欺负别人,应该很爽才对,可泪珠子就跟不要钱似的控制不住地往外涌。
有一种感情叫做怜悯。比怜悯更深更动人的叫做母爱。
虽然她不是一个母亲,却感受过也了解过一个母亲对孩子无时无刻不在的担忧和对孩子毫无条件的爱。
所以,在她看来,就算薄玉并没有实质上对江暮染造成身体上的伤害,也一定伤害到江暮染那颗缺乏母爱的幼小心灵————至于江暮染打破了薄玉的头,身体上的损害能比得过心灵的重创?
人心是偏的。一个浑身充斥着母爱的女人的心更是偏得拉不回来。
于是闻嫣然哭着捡起地上的酒瓶疯了似的砸向薄玉,“反正你也不在乎更丑一点!”
哭声,呼救声,打砸声————
所有跑来阻挡闻嫣然的人要么被她砸到,要么被她身后的江暮染提前踢飞————薄雅在混乱中挨了一酒瓶,感觉手已经骨折。
到底谁才是疯子?
闻嫣然哭着追着薄玉打的样子令人目瞪口呆!
终于,当薄玉举着挡住闻嫣然疯打的手杖“咔嚓”一声折断,她一直努力维持的平衡问瞬间失衡,就像个下楼梯踩空的人,她重重摔在地上,像极了人人厌恶的癞皮狗,丑陋,恶心,激不起丝毫怜悯。
可她的确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