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是跟着夏至学过认字的。
元姐儿撅起小嘴,小声说道:“绮红说钱哥哥不能给我写信,我才不要给她看。”
罗锦言明白了,绮红是个负责的大丫鬟,元姐儿还小,绮红自是会管得严一点。钱泓博虽是钱万的孙儿,可是终归是外男。
罗锦言摸摸元姐儿的头,对她说道:“那么以后再收到钱哥哥的信,就交给娘,让娘念给你听,好不好?”
元姐儿点点头,漆黑的眸子亮闪闪的,期待地盯着罗锦言手里的信笺:“钱哥哥说了木牛流马,您快给我念念。”
木牛流马四个字,她是认识的。
她很想知道,她照着钱泓博给的法子做出来的木牛流马,为什么走了几步就不会动了。
罗锦言把这封信从头读到尾,钱泓博果然是问起了木牛流马,却并没有提到他和祖父做这个的心得,只是说了他在江南游学的事,得知祖父不在京城,拜托元姐儿帮他照顾祖父的那盆养了很多年的兰草。
元姐儿扁扁小嘴,失望地耷拉着脑袋。
罗锦言知道女儿对木牛流马的执拗,看着元姐儿的模样,心疼得不成。对她说道:“这样吧,娘让绮红帮你给钱哥哥写封信,问问他木牛流马为何不会动,好吗?”
元姐儿摇摇头:“钱老不喜欢,钱哥哥不会说了。”
真是的,还不如不给人家写信呢,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
元姐儿很伤心,罗锦言无可奈何,她可不会做木牛流马,秦珏找来给奇巧馆做活的工匠也全都问过了,没有一个会做木牛流马的,这件事上,她真的帮不上女儿。
罗锦言把元姐儿搂到怀里,又是亲又是哄,又让绮红按照她的口述,给钱泓博写了回信,元姐儿的小情绪还是没有好起来。
从元姐儿的工房里出来,罗锦言对叶氏说起这件事,叶氏笑道:“她这是随了我皇兄,皇兄最爱摆弄奇形怪状的锁头,每次得了新锁头,废寝忘食也要打开它。”
罗锦言回来时想了一路,到了明远堂时便有了主意,请了秦珈帮忙,画了几个样子,连同两名木匠,一起送到甜井胡同,说是明远堂里要排新的木偶戏,原本那家作坊做的木偶全都不合适,让元姐儿带着木匠做几个出来。
秦珏听说这件事后,觉得那个钱鸿博真是迂腐,一个木牛流马而已,有什么不能说的,祖父脑子不正常,孙子也一样。
霍星从锦衣卫提回的那名犯人,签字画押后关进了顺天府的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