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王承秋出声道:“圣上,贫道有一语可否请教秦侍郎?”
自从王承秋进宫,赵极的精神和身体都是大有好转,他对王承秋圣恩益隆,因此,听到王承秋这样说,赵极便道:“秦玉章家学渊源,文章也做得好,真人莫非是要考教他的诗词学问?”
王承秋轻摇羽扇,笑得云淡风轻:“贫道岂敢,贫道适才听闻秦侍郎提及秦家,据贫道所知,秦侍郎行一,还有五位堂兄弟,贫道可否记错?”
秦珏道:“下官有六位堂弟,其中四弟早夭,确实只有五位了。下官以为王真人心怀明月,不理凡尘,没想到王真人对下官家事所知甚详,果是善行无辙迹,善言无瑕谪,善数不用筹策。”
秦珏竟敢当着皇帝用道德经上的话来讽刺他?
王承秋微微一怔,这是他第一次与秦珏打交道,之前他便知道秦珏是块硬骨头,但凡是想啃他的,全都被他打落尘埃,可他没有想到,他还没说什么,秦珏就和他怼上了,而且还是在皇帝面前。
胆子也太大了。
高蕴那个扶不起的阿斗,竟然擅作主张跑到皇帝面前求赐婚,他在宫里,还不知道宫外发生的事,待到他知晓时,高蕴已经求了皇帝。
他得了杨家的好处,而杨家也握着他的把柄,他是一定要帮高蕴的。
王承秋把手里的羽扇伸平,掏出一颗丹药,把丹药放在羽扇上,那丹药用蜡皮包裹,在羽扇上滚动几下便停了下来。
王承秋一手执扇,一手执拂尘,他把手里的拂尘在羽扇上一扫,拂尘掠过,丹药无影无踪。
一旁的内侍轻声低呼,又夸张地跪下:“皇上恕罪,奴婢就是看到了王真人的仙法,一时惊愕,惊了圣驾。”
王承秋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可脸上的表情依旧风过无痕。
他对秦珏道:“世间万物,如白云苍狗,无一物非天,无一物非命,无一物非神,无一物非元。物既如此,人岂不然。”
秦珏强忍着笑,听着他故弄玄虚却词不达意,就听王承秋忽然话锋一转,问道:“秦侍郎家中有五位兄弟,请问可有出仕?”
秦珏道:“下官的三弟做了一任江苏句容知县,现在家中丁忧。五弟擅长书画,只想做闲云野鹤,未有出仕,六弟和七弟只有十四五岁年纪,六弟已有秀才的功名。”
此时,秦珏已经明白王承秋要用什么来拿捏他了,不过他不怕,杨善宗也只是一知半解,如果他知道真相,早就告诉高蕴了,高蕴根本不用想出联姻的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