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几个人在潭柘寺里参与编书,得到消息后很是震惊,族里私底下都说秦烨被秦珏杀了,锦衣卫不是应该来调查此事吗?怎会抓走了柳先生?
他们只知道潭柘寺内发生的事,并不知道就在邹尚带走柳村的同时,锦衣卫在潭柘寺后山的一条小径上,还抓了几个人,这些人是想从这条小径悄悄溜走。
柳村年过半百,保养得恰到好处,长年累月一袭布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可是邹尚却对他没有半分松懈,如果真是与世不争的仙风道骨,他就像曾做过太子少傅的万泓那样,无论是朝廷出面,还是当地官绅去请,全都不为所动,住在草庐之中,唯二的两个学生,一个是自己收养的孤儿,另一个是这个孤儿的舅子。他在扬州隐居多年,所知者寥寥无己,若不是锦衣卫对所有致仕官员都有调查,压根儿不会知道万泓真的结庐山野。
可同样是没有做官的柳村,却与万泓完全不同,他的大名几乎日日被江南学子们挂在嘴上。
邹尚满脸堆笑,陪着柳村走进诏狱。
他们先来到一间铁牢外面,只见里面用铁链子吊着两个人,这两人面色白皙,细皮嫩肉,一看就是读书人出身。
邹尚热情得向柳村介绍:“这两位您或许不认识,他们对您可崇拜得紧。一个叫高帆,另一个叫黎修竹,都是两榜进士出身,现为都察院御史。”
柳村颔首,微笑道:“像邹佥事这般,把陈情直言的御史严刑折磨,怕是历朝历代都没有吧。”
邹尚笑容可掬,似是根本没有听出柳村话中的嘲讽,他道:“柳先生没有看清吧,本官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这两位御史大人上刑,您没见到,他们脚下还有桌子呢,并不辛苦。”
柳村也觉诧异,这两人虽然是吊着,可是千真万确如邹尚所说,脚下还有一张桌子,他们实际上是站在桌子上,双手被铁链挂起来而已。
见他沉吟不语,邹尚笑得更欠揍了:“柳先生读的是圣贤书,自幼悬梁刺股,不像柳某这样的勋贵出身,从小最爱骑马打猎,我们打猎时带着鹰,这鹰都是野物儿,长在山林里,最是难驯。您肯定是没见过驯鹰吧,驯鹰也叫熬鹰,就是像这样熬着它,想睡不能睡,想坐不能坐,想躺不能躺,更别想展翅高飞了,只有熬不住死了的鹰,可没有过熬着没用的鹰,鹰是如此,人当然也如此。”
柳村心头一凛,锦衣卫果然是杀人不见血,高黎二人现在就是被他们捉来的鹰,不打不骂,就这样苦苦熬着。
“邹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