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可怜的砚儿啊,从一出生就没了亲娘,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青梅竹马的妻子又被人硬生生毁了,婚事一波三折,二十多了才娶妻,还是个青瓜似的小丫头。
昭福县主咬牙,再咬牙。终于说道:“我罚你去抄女诫,这还错了不成,你就说得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样,哪里还有宗室女子的气度,比之市井村妇也不如!”
“不如市井村妇?”赵明华瞪大了眼睛,雍容华贵的昭福县主竟然说自己的孙媳妇不如市井村妇,这是有多恨赵家女儿啊!
赵家女子害得沈家人丁单薄,害得骁勇侯连续弦都不敢娶,赵家女子更害得她那宝贝孙儿孤苦伶仃地跑去榆林。
赵明华忽然觉得没有意思,她嫁给沈砚没有意思,为自己苦苦争取也没有意思。
她只有十四岁,她这辈子已经完了。
她还不如自己的祖母和母亲,她们至少是高高在上的郡王妃和王世子夫人,至少没有人会说她们不如市井村妇。
“好,孙媳知错,孙媳哪里都不去了,不去了......”
说完,她再没去看昭福县主,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错了,都错了,新婚之夜时她就应该不抱幻想了,世子爷在洞房里号啕大哭时,她就应该都明白了。
刘江氏喊她,她充耳不闻,她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她和沈砚不能和离,沈砚不能休妻,她也不能大归,可即使是大归,庆郡王府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在这世上,她没有地方能去了,她只能留在骁勇侯府里,找个僻静的小院子等死。
刘江氏的心里也像刀绞似的,自家县主正是花朵似的年纪,可现在却像是一朵凋谢的花儿。
“县主,您别吓老奴,您先前不是说过,这地方不好,您就换个地方住吗?您......”
刘江氏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赵明华猛的停下脚步。
是啊,她说过,就在刚才。那时自己信心满满,这才一会儿而已,怎么就忘了呢?
她转身又往昭福县主的院子跑去,因为着急,索性跑了起来。
刘江氏不知道她又是怎么了,只好带着五六个丫鬟在后面追。
赵明华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有丫鬟正要拦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她喘着粗气出现在昭福县主面前,把正在生闷气的昭福县主吓了一跳。
“你......你......你怎么不通传就进来了,还有没有规矩?”昭福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