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李怡。
“李司籍,你进宫也有两三年了,这宫里的规矩也都知晓,你就别指望着宫外的人会来为你说项了,今儿个的事,你不说说清楚,就别想走出去了。“
陈春冷笑,这还有什么可问的?听说昨天晚上李怡还在皇帝的龙床上,再这样审下去,皇帝心疼了,把人捞出去,那什么线索都断了。
他正想找个法子,把掌事太监调开,由他来审,就听那太监又道:“李司籍可是头回来咱们这里,来啊,先让李司籍上一个时辰的板儿活泛活泛筋骨。”
陈春和郎士文互视一眼,妈的,慎刑司这群阉货比起锦衣卫的也不差啊。
所谓上板,就是让人弯腰双手扳住自己的双脚,不能坐也不能蹲,身子要头朝下板起来,别说一个时辰,像李怡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连一炷香的功夫也撑不下来。
两人冷笑,坐到帘子后面慢悠悠地喝茶,这一个时辰过得很是漫长,李怡晕死过两次,都用冷水泼醒,还没到一个时辰,李怡就供出了李道子。
是妖道李道子,怂恿淑妃娘娘到宫外生子,和她没有关系。
锦衣卫已经抓了李大公子,李文忠已经往宫里递了牌子,皇帝没有见他。
到了这个时候,陈春和郎士文要听的当然不是什么李道子。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道人,那算什么东西?
何况李道子不知所踪,李大公子的别院里却搜出了十三太保的药渣子。
李家没有人怀孕。
早朝的时候,秦珏终于从小黑屋里放出来了,他满脸委屈地去上早朝。
李文忠也在,皇帝连个眼角子也没给他。
下了早朝,李文忠便跟着去了御书房,却被卫喜拦了下来,道:“万岁说了,李阁老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还是先回家里养养病吧。”
养病?
李文忠只觉口干舌燥,当年的首辅毛文宣就是去养病了......
那时的他多么得意,多么高兴,亲眼看着毛文宣在他面前昏死过去,这才隔了几年,难道要轮到他了吗?
他和毛文宣不同,毛文宣是真的有病,而他身子骨硬朗得很。
他正要再说什么,就看到秦珏抱着一堆奏折走了过来,卫喜看到秦珏,眼睛就亮了。
“小秦大人,这些折子都看完了?万岁让您写的辩折可写好了?”
秦珏哭丧着脸:“累得我头晕眼花的,还请卫公公先把辩折帮我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