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风园里被找到,早有人飞奔着到楚茨园报信,秦牧一听就急了,立刻带人过来要亲眼看个究竟。
既然已经这样了,当然不能让他一个人过来,到时秦炉几个哪里镇得住他?
秦珏立刻陪着秦烑往这边来,秦烨想了想,也跟着一起来了。
吴氏的这一通粗俗如市井妇人的骂辞,一字不落地落入秦烨父子的耳中。
秦珏的脸色冷若冰霜,他深深地看着秦烨,一言不发,和秦烑一起向前走去。
秦烨呆呆地站在那里,怎么是程茜如硬拉着陆氏去看桃花?陆氏小产后,她一次次地对他说着对不起,却没有抱怨过别人半句。
他知道当时程茜如也在场,可是程茜如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也被吓到了,回来后吓得大病一场。
没有人怪她,也没有人怀疑过她,而他的阿侬,更是至死也没有说过一句怨言。
忽然,一声女人的尖叫声传来,秦烨这才缓过神来。
四周被灯笼照得亮如白昼,一个穿着粉袄绿裙的丫鬟半跪在一个躺着的人前面,尖叫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死了,死了,表姑太太死了!”
吴氏由白芷几个虚扶着站在不远处,她还在骂个不听,冬月自告奋勇说要过去查看,自家主子打了人,这人又是要交给族中长辈的,当丫鬟的过来看看理所应当。
四周有一刹那的死静。
吴氏明白过来,她发疯似的吼道:“胡说什么,她刚才还活得好好的。”
冬月吓得已经瘫在地上,十几岁的小姑娘,看到死人都会害怕,何况她刚才还摸过程茜如的脸。
看着闻讯大步走过来的几位老爷,冬月像是像傻了,嘴里不住地哭诉:“是奴婢不对,奴婢若是早点把二夫人拉开,二夫人就不会把表姑太太打死了,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
白芷气得不成,使劲把冬月拉开,骂道:“你个小蹄子,你是吓傻了吗?胡说什么,表姑太太自己死了,和二夫人有什么关系?”
程茜如是被人用门板抬出来的,她平躺在门板上,头发散落,苍白如纸的脸上有一道道血痕,一看就是指甲抓出来的,衣裳也被撕开,露出白花花的胸口,那上面也遍布血痕。
秦烑只看了一眼,连忙把眼睛移开,对远远站着的两个婆子道:“快拿件衣裳给表姑太太盖上。”
吴氏却冲了过来,吼道:“贱人,装什么死,还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吗?你给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