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闭只眼,我考上秀才后,二叔父便把我带到帽沿胡同,美其名曰是要教导我的学问,其实却整日让我练字,当年二叔父之所以能够夺了我爹的家主之位,就是因为他有官身,而我爹散馆后便没有出仕,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我爹让我也放弃出仕,可这份家业是祖父交给我的,我如果像我爹那样,早晚还是会被他压制,闽军兵临城下时,我爹做好了与天心阁共存亡的准备,如果闽军破城,现在的一切都没有了,而我也娶不到你。惜惜,我一定要出人头地,像祖父寄予的那样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他没有把王朝明写信相逼的事情说出来,并非想瞒着罗锦言,只是他对父亲说的话并不能完全相信。
但是有一件事他是肯定的,王朝明抓住了秦家的把柄,这个把柄和他的外家有关系,所以他才会绝决地一刀砍下赵栎和王朝明的头颅。
他没有让他们说出来,不仅是担心有漏网之鱼听到后泄漏出去,还是因为他不信任他们,所谓从之将死其言也善只是针对于普通人,而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是枭雄是谋士,他们没有亲眼看到这天下颠覆己手至死也不会罢休,所以他没给他们喘息之机。
罗锦言默然,这就是逆反心理吧,越是不让做的,便越是想做,更何况这还是关系到身家性命之事。
那夜她没再提换药的事,秦珏也没提,两人一个睡大床,一个睡罗汉床,谁也没有说话。
快天亮时,罗锦言感觉身边热烘烘的,她想翻身,却发现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
那清爽的气息熟悉而又陌生,她想睁开眼睛,可是睡意尚浓,只是迷迷糊糊地说道:“你到一边去”
“惜惜,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没想一直做官,只要五年就好了,你给我五年时间,然后我们一起去东瀛。”
五年?
那怎么可能,前世时他是同德四十七年致仕的。
直到赵极死了,他才舍得从官位上退下来。
罗锦言睡意全无,挣扎着想要推开他,秦珏却不肯放开,在她耳边喃喃低语:“好惜惜,以前你说过让我建功立业,那时我以为你想让我做官,现在我知道是我想错了,可是你难道想让我一辈子游手好闲,或者像父亲那样被家务琐事绊住呢?惜惜,以前没有你,我可以那样,可是现在我们成亲了,我如果不能立起来,怎么护住你,护住我们的孩子。”
“谁要和你生孩子,我才不要。”罗锦言赌气,心里却知道秦珏说的没有错,只是她自己心里别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