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爷自然能够感觉到薛大老板的眼神,他垂首低眉之际,心念一转,忽然间嚎啕大哭,啪啪啪又打了自己三个耳光。他拉着薛大老板的衣襟,顿足捶胸,大哭道:“四弟,是哥哥的不是,是哥哥该死,我实在气不过那靳芳流的吃里扒外,盗卖咱们长风镖局,所以才进屋捉拿他,刚才靳芳流那小子诋毁你和我的关系,又用他们云南的蛊惑邪术糊弄我,气的我发疯也似,那小子”,他一指言达天,“助纣为虐,协助靳芳流为难我,不过他果真有几分的本事,这两个家伙气的我昏了头,然后冲出来大杀大砍一顿,没想到还伤了自己家的兄弟,都是三哥的不是,三哥不是人,至于你这不争气的三哥该如何处置,还请兄弟你按照长风镖局的门规处置,我绝不敢有怨言。”
他说言达天有几分本事,正是说到了点子上,在场中人,许多都见到这少年一剑刺穿薛大老板左掌的事实。
他王三爷一亲眼见到言达天一剑刺穿薛大老板的手掌,他如此说话,显见的自己所说的一定是真的,而且他听到靳芳流吃里扒外,然后跑到屋子里捉拿靳芳流,也属情理之中,毕竟靳芳流是他带入长风镖局的,他感到惭愧,所以才冲进那屋子中。
按理说他应该给薛大老板台阶,说“无论如何处置,自己绝无怨言”,那样显得他对于即将到来的惩处,对于按照长风镖局的门规来处置他,他心悦诚服,对于杀死长风镖局弟子的事,一体承担,心中痛悔至极。
但是他知道薛大老板的性情,自己说不敢有怨言,乃是畏惧他薛大老板的威风强势。
这一点若是在寻常人的耳朵中,或许觉得他心底不诚,他口服心不服,也会感到他话语的刺耳。
但是在薛大老板的耳朵中,却觉得王三魁毕竟知大体,懂尊卑,知道长风镖局还是薛大老板的当家人,虽然他是结拜的三哥,但是还不得不向这位四弟低声下气的赔不是。
薛大老板没想过要让这位桀骜不驯的结义三哥真的对自己服服帖帖,甚至成为自己的忠心下属,他不敢如此奢望,也知道这种妄想绝无可能。
大家都是一方的豪杰,结义之时固然意气相倾,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利益。
只要能让他表面上服服帖帖,恭顺于长风镖局的规矩,这一切对于自己,就足够了。
薛大老板听到他的装模作样的哭闹,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胸中的这口恶气才发泄了出来,本来烦闷压抑疼痛的胸口舒缓了不少,而王三爷和胡七爷见到薛大老板如此,心中自然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