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王氏一门,居然是郑城王氏的分家,这事若不是赵来峪点明,赵弘润还真不清楚。
原本,赵弘润还是以为王氏一门的仗持是因为他们与赵来峪的安陵赵氏一门有联姻之亲,没想到,王氏一门真正的依仗,居然是郑城王氏。
这伙人,是东宫太子一系!
『这可真是……』
此时此刻,赵弘润俨然有种对世事无常的感慨。
他原以为王氏一门不过只是条会咬人但又咬不动人的肥鱼,没想到这条肥鱼背后,居然藏着一条大鲸鲨。
当然了,最大的感慨,恐怕还是因为面前坐着的那位三叔公,赵来峪。
谁曾想到,当初在宗府里时彼此对骂、骂地脸红脖子粗的双方,此刻却能似这般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喝茶?
别说旁人意料不到,就连赵弘润也绝没有事先想到。
而就当赵弘润用复杂的目光打量赵来峪时,赵来峪亦用同样复杂的目光打量着赵弘润。
二人,对彼此或多或少仍有些芥蒂,但说到底,如今他们的争斗,已只是意气之争,不再涉及到利益。
因此,当赵弘润应允了赵来峪的求和时,赵来峪不禁有些意外。
要知道,他本来还准备了一大堆说辞准备用来说服赵弘润,没想到,赵弘润远远比他想的还要果决,在已化解了彼此矛盾的前提下,权衡利害,当即便同意了与赵来峪化干戈为玉帛。
这让赵来峪对赵弘润更加高看几分。
毕竟在已化解了恩怨干戈的情况下,赵来峪对于赵弘润的才能还是极为赞赏的。
有时他还曾幻想,倘若他儿孙辈中,哪怕有一人能有像赵弘润这般的才能,不,哪怕只有一半,他赵来峪又何必低声下气地来求和呢?
单单他赵来峪,年过六旬,只是一把老骨头而已,根本不惧赵弘润,但是为了后辈儿孙,为了他赵氏一门,他不得不垂下头颅。
这对于一位执掌宗府权柄长达二十余年的老人而言,着实是一件很难短时间内消化的事。
而赵来峪能做到这一点,说明他的确是能屈能伸的枭雄之辈,且眼光毒辣,一下子就看穿了事物的根本,这让赵弘润都不由得心存几分佩服。
也难怪当初连赵弘润的老爹魏天子赵元偲都没办法单独将其搬倒。
“肃王……”
“呵。”赵弘润轻笑了一声,在目视了赵来峪半响后,忽而摇摇头说道:“算了,就喊我弘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