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
眼前这个男人,他不是帝王,不是军人,他只有一个身份,丈夫。
不离不弃,一句怨言,一句嫌弃都没有,所有的愤怒,所有的难受,全都缄默在他沉敛的眼中。
他只是一个丈夫,照顾病弱之丑妻。
可是,这“丈夫”二字,足以解释“大丈夫”三字!
司徒浩南禁不住喃喃自语,“君北月,你有种,你真有种!”
拧干了帕,君北月便急急到车里去为紫晴擦拭。
浴桶里,紫晴一身赤的浸泡着,黑漆漆的药汤隐藏了她恐怖的肤色,却掩藏不了她的脸。
水及锁骨处,锁骨之上,是恐怖得如同怪物的脸,哪怕此时脸上的尸斑已经退了,丑陋还是令人作呕。
可是,他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切一样。
唇畔噙着一抹宠溺的暖笑,躬身下来,温柔地为她擦脸,“来,擦擦,脏兮兮的就不好看了。”
他擦得很认真,帕子是温热的,不会烫着她,也不会冷着她。
他擦过她的额头,眼睛,帕子便凉了,他便又出去浸热水,小心翼翼擦她的鼻子,小嘴,脖颈。
拉起她的手来,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擦得干净,吻了吻她手上的老茧,才舍得放下。
仿佛她是他一件稀世罕见的宝贝,小心翼翼的捧着,奉着。
心肝宝贝,也不过如此吧!
一切都结束之后,他是挥了挥手同司徒浩南示意可以走了,至始至终都没有在意八贤王的存在。
他放好车帘,趴着在桶沿上,笑着看她,“女人呀,舒服点了吗?你什么时候醒呀。”
“走吧。”司徒浩南拍了拍影子的肩,便坐上马车。
影子朝城门那抬了抬下巴,意思是问,那边怎么办?
“你家主子要启程怎么就启程。”司徒浩南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顾太医一脸愁眉苦脸看着八贤王连连摇头,叹息,本想上前去说点什么的,往马车窗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便退下了。
这个时候,还是别招惹主子,别让主子和八贤王正面冲突,要不主子那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怒意,必定又会被挑起的!
到时候,事态只会更严重。
八贤王耐n极好,这其实是他和君北月最严肃的谈判,选择天下,还是选择寒紫晴!
打从除夕之夜帝都大乱至今,他就一直再劝了。
如今,也该是君北月做选择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