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穿花过径,苏晋与覃照林随衙差来自一处垂花拱门前,衙差又道:“公子稍等,小的再进去通禀一声。”
然而不等他走,苏晋却将他唤住,笑问:“这位差爷,翟大人当年一直说在下的字不好,特令在下勤加练习,方才他看过信,可提了在下的字有长进?”
衙差道:“提了提了,大人说苏公子的字比之以往大好了。"
等衙差的身影消失在拱门后,苏晋面上的笑就消失了,她自方才起就觉得不对,偌大的接待寺,三个京官住在其中,至晚时分却静若无人,不提舒闻岚与那位墨轿里头的,翟迪是都察院的副都御史,蜀中的两名巡按合该来拜访陪同才对。
@是以她拿信函试衙差。
翟迪认得她的字迹,看了信,得知她在蜀中,一定会对字迹缄口不言,如何会多夸一句“字好看”?
苏晋看了一眼这拱门匾额上的“西前院”三字,心知这院子里头的大人,一定不是翟启光,她顿了一下,心生一计,来不及与覃照林解释太多,简短道一声:“走。”慢慢往后退一步,折身没入漆黑的夜中。
风更盛,拂过面,刮出森寒冷意。
覃照林一路跟着苏晋离开,却看她并不是要离开接待寺,路过正院,穿过回廊,反是亟亟往另一端的东院赶。
他有些纳闷:“大人,俺们是不是叫人给戏耍了?翟大人今晚不在接待寺?那俺带您出去。”
苏晋看他一眼却道:“好不容易来了,走什么走?”
不等覃照林再问,解释道:“想要对付我们的,是方才在西院等着的那位,此人八成是锦州府的府尹张正采,分明是一计请君入瓮,他却不在我们进入接待寺后,立时将我们扣下,非要将我二人引入西院,这是为何?”
覃照林挠挠头:“为啥?”
苏晋指了指不远处的东院:“说明这里还住着人,张正采十分忌惮住在这里的那位,不敢惊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