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有些门路,竟查到江家过去的事,扬言要把我们告到京里去,里里外外已找过许多回麻烦,昨日夜里,阿爹之所以肯跟着姚县令走,大约是他又拿着兄长的事威胁阿爹。”
她说到这里,抬目看向朱南羡,声音柔柔切切:“南公子,姚县令不日就要随钦差大人进京,明儿只怕阿爹这回被带走就再也回不来了,明儿求求您,想法子救救阿爹好不好?”
朱南羡却道:“你兄长既有军籍在身,应征服役是他的责任,他躲避征召,该受军法处置,江老爷为此买通官府,更于刑律不合,姚有材这个人虽混账,此事却是他占理,江老爷若为此被带去京里受审实属不冤,我没什么可帮的。”
他曾是西北军的统帅,逃役逃到他眼前,没当场问责已是给足情面。
江明儿瞪大眼看向朱南羡,难以置信:“南公子的意思,竟要因这许多年前的旧事不顾阿爹死活么?”
一时眼泪如决堤,接连不断地滚落。
一旁田叔看了,于心不忍,道:“南护院,您好歹在江家住了两年,老爷与小姐待您不薄,就就不能帮着一起想想法子么?”
这话是事实。
自从一年多前,朱南羡在数名黑衣人手中救下江辞,江家再不把他当成下人看,说是奉为上宾亦不为过。
但朱南羡丝毫不为所动。
他虽宽仁,治军却严苛,当年朱荀失甘州,说斩就斩了。这时,苏晋问:“姚有材是哪年来平川县上任的?”
吴叟答:“好像是晋安二年,总之四五年前就来了,初初还好,也就最近两年,频繁来找江家麻烦。”
覃照林道:“可俺听你们刚才的意思,姚有材一早就知道江家大小子躲避征召的事,咋这两年才说要告你们哩?”
“说起来,这还多亏了晁先生。”田叔叹了一声,道。
晁清一愣:“我?”
“不知晁先生可还记得,晋安二年,您给京师通政司的周大人去过一封信?”
确有其事。
当时苏晋出使安南,他心中牵挂,于是给周萍去信,打听她的近况。
田叔对朱南羡与苏晋道:“这位通政司的周大人,二位或许没听说过,但晋安年间,名震天下的苏时雨苏大人,二位想必是知道的。”
苏晋与朱南羡默了一下,没说话。
“这位周大人,正是苏大人的故友。姚县令或许是看在晁先生与周大人认识,唯恐招惹上苏大人,因此晋安那两年都不敢来找